韓冰冷笑道:“現在我們就是缺錢,財政能解決多少?你不是也去找了吳縣長麼,結果怎樣你不是很清楚?” 何強愣了一下,說:“實在不行,就到銀行借錢。” 韓冰呵呵笑了起來,說:“你的臉大,跟銀行可能借得到錢,我和李局恐怕沒這麼大的面子,只要不被趕出來就好了。” 何強嘻嘻笑道:“你們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們去借錢,跟我是一樣的,都不是個人名義,而是旅遊局的名義,旅遊局是縣政府辦事機構,難不成還會騙銀行的錢不成?” 韓冰不以為然道:“政府又怎樣?就是縣政府難道就沒有欠債不還的事了?銀行的錢也不是那麼好借的,借多不可能,借少了不頂事。” 何強嘆了口氣,說:“你說的這些困難,就是我不辭職,我也未必處理得了。” 韓冰冷笑道:“因為你自認辦不了,所以你見難而退,將黑鍋甩給我們,這是什麼行為?是不是有點缺德坑人啊?” 何強尷尬道:“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想?我為旅遊局好心好意地爭取到了雞公山景區開發權,現在怎麼還變成了害你們的事?” 韓冰冷冷地說:“如果你把景區開發引上了正途,到時你再辭職,我們還可能認為你高風亮節,不計回報;現在你辭職,我們只能認定你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何強生氣道:“韓冰,你我相處這麼久,你不該這樣侮辱我。” 韓冰呵呵笑道:“不是我要侮辱你,是全域性人都這麼看你。你為了自己的蠅頭小利,置旅遊局的利益於不顧,大家都瞧不起你。” 何強一時怒髮衝冠,當即對著話筒罵道:“你們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懶得理你們!”說完,不待韓冰回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之後,黃鶯和許紅豔也都打來電話,責問何強為什麼好端端的工作不幹,非要辭職當個體戶,何強心裡焦躁,根本聽不進去,敷衍了兩句,很快結束通話電話並關機,然後一個人躺在床上生悶氣。 何強最為生氣的是,姚韓黃許四人都與他有過親密交往,可以說是彼此感情很深的,可是今天她們四個人的話太傷人了,都認為他辭職太可笑,太神經,更是不顧大局。他現在都懷疑她們過去對他的好是不是出於真心。 直到鍾紫琪看完電視劇上樓,何強還沒有從盛怒中平靜下來。 鍾紫琪看到何強臉色不佳,以為是在生她的氣,急忙道歉說:“老公,對不起,別生氣,電視劇太好看了,我捨不得落下。” 何強轉過身,背對著鍾紫琪,沒有理睬她。她愣了一下,當即滿臉堆笑地說:“老公,別生氣啦,讓老婆來好好侍候你。”說完,開始給何強按摩。 何強本來是一肚子的怨氣和委屈,被鍾紫琪這麼一來,有點受不了,便坐了起來,對鍾紫琪抱怨說:“紫琪,你幫我分析一下,憑什麼平時跟我處得很好的同事,現在都來電責備我?辭職只是我的個人行為,跟她們有什麼關係?她們憑什麼小看我?” 鍾紫琪不明白何強說的什麼,但也知道何強不是跟她生氣,心也就落了下來,她眼珠轉了兩圈,便大致瞭解何強話裡的意思。“呵呵,我還以為老公在生我的氣,原來你是被朋友們氣著了。不過,我可提醒你,能開口批評你的朋友,才是真朋友,才跟你貼心貼肺。你應該為此而高興,而不是在這裡生悶氣。你冷靜想想他們的話,可能會覺得有道理。” 何強皺起眉頭,罵說:“有個屁道理!她們無非是看中了鐵飯碗,看中了權力,認為再多的錢都沒有當官風光,沒有權力重要。” 鍾紫琪掩口笑道:“你的這些朋友很實際呀,說得也沒錯。我們不是常常祝願別人升官發財嗎?可見升官還是排在發財前面的。而且很多人都認為,升官了自然會發財,那種不勞而獲的感覺,是很多人從小的夢想。很多家長給小孩灌輸的就是這種思想,為了讓孩子用功讀書,用找不到好工作威脅孩子,用升官發財誘惑孩子。可惜的是,在這樣氛圍下成長起來的小孩子,長大後弄權貪財的很多。” 何強點了點頭,覺得鍾紫琪說得很有道理,他誇獎道:“想不到你一個在香港長大女生,居然能對大陸人的心態研究得如此之深,佩服!” 鍾紫琪俏臉微紅,她接著說:“老公,說句你可能不太相信的話:自私自利、不愛國者在高知裡佔比很高。你捫心自問,那些留學後不肯歸國工作的尖端科研人員,說得輕一點,是唯利是圖,是被外國的高薪所誘惑,說得難聽點,其實與賣國、叛國有什麼區別?這些人,大多是國內頂尖大學的高材生,尤其是全國最好的幾所大學的出國留學人員,他們的進步無不凝聚著國家的關懷與培養,他們若是存有一份報國之心,怎麼可能削尖腦袋爭取國外綠卡?國家每年花費巨資送出國門進修的交流生,有幾個主動回來報效祖國的?” 何強聽了鍾紫琪的話,不覺愣住了,過了一會,他不滿地說:“你這奇談怪論還一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