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達感謝之情,也為了後續工作順利,梧桐客商給相關部門領導都送了紅包,多則幾十萬,少則一兩萬,其中給何強的紅包是十萬元。 何強堅持不收紅包,送禮者說,若是他不收下,其他領導也不敢收,這是壞了規矩,將得罪所有領導。送禮者說完,扔下紅包就離開了。 何強想到這筆錢自己絕對不能收下,更不能放到自己身上。他仔細想了這事的後果:紅包如果直接退回,確實有點打了老朋友萬山等梧桐客商的臉;如果上交到紀委廉政賬戶,弄不好會連累一大幫人,最終可能導致這個商城專案流產,自己成了阻礙城市發展的罪人。 左思右想後,何強決定以萬氏集團的名義,將這筆錢暫時存放到縣委辦公室財務帳戶上,等過一段時間後請會計幫忙還給梧桐客商。 幾天後,縣委組織部發文,幾十名到齡科級幹部全部退居二線掛名調研員,許紅豔的父親許三田也在免職之列。 正當許紅豔一家因為許三田退居二線而感到失落鬱悶時,許紅豔卻因為成功主持《天南地北河東人》專欄而聲名鵲起,被上級臺海西電視臺看中,準備調她去專題部任主任,享受正科級待遇。 接到海西電視臺這個電話後,許紅豔開始還以為是誰搞的惡作劇,便跟市臺認識的副臺長通話,結果得到證實。 不過許紅豔並沒有當場表態接受調動,因為調到市臺任專題部主任,看上去級別是升了半級,可是畢竟是中層幹部,實權上利益上是遠遠不如縣級臺副臺長的。這也是人們口頭常說的“寧為雞頭,不為牛後”的道理。 當許紅豔把這個訊息告訴爸媽後,他們並不贊同她調到市臺,許三田的話說得直接:雖然市臺是處級單位,可是想要登上副處級領導崗位,其付出必然極大,還不如在縣城當個廣電局副局長兼電視臺副臺長來得風光輕鬆。 許紅豔當即猶豫起來,這天下班後,她叫了何強吃飯。 何強以為一定有其他人參加,也就沒有拒絕。沒想到晚上進了包廂才知道,對方只是請了他一人,臉上便有些不好看。由於過去受到的傷害太深,雖然對方一直表達了歉意,他也努力忘記那些不愉快,做到正常相處,但是在他的內心裡,還有所膈應,尤其是不願意兩人單獨相處。 許紅豔對何強的心理十分清楚,當即笑道:“阿強,你別多想。今晚我單獨請你吃飯,沒有其他目的,主要是想請你幫我出個主意。畢竟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也有責任幫忙。” 何強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坐在桌邊好奇地問:“什麼事是我惹出來的,還讓你為難了?” 許紅豔嫣然一笑,說:“你能陪我先喝點酒嗎?那事不急,待會再說。” 何強本來想說,你不先說事情,我就不喝酒,可是嘴張了兩下,終究沒有好意思開口,便悶著情緒陪對方喝了三杯紅酒。之後,何強忍不住了,再次問她究竟想說什麼事。 許紅豔不慌不忙地說:“謝謝你不計前嫌幫前女友出了一個金點子,我主持的《天南地北河東人》專欄,不僅在市裡得到了專題片一等獎,而且前幾天還在省裡得到好新聞一等獎,受到省委宣傳部的表彰,這個可是你的功勞啊。” 何強聽說是這事,不禁鬆了一口氣,謙虛道:“這個主要是你的功勞,我只是一個提議,不值得誇口。” 許紅豔調笑道:“沒有雞會有蛋嗎?” 何強聽了一愣,說:“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照你這個說法,誰是雞?誰是蛋?” 許紅豔臉頰緋紅地說:“你的金點子是雞,欄目中的課題是蛋。” 何強心情放鬆地說:“我還以為你想說我是雞,你是蛋。” 許紅豔噗嗤一樂,用手捏了一下何強的胳膊,嬌羞地說:“你當然是雞,是公雞中的戰鬥雞。我不是蛋,我是你爪下的母雞。” 何強被對方說得心口怦然一跳,臉上發燙,急忙轉移話題問:“還是說正事。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不會只是為了說公雞和母雞……” 許紅豔嘻嘻笑道:“你跟鍾紫琪打算春節結婚嗎?” 何強被對方的腦洞搞得莫名其妙,不滿地說:“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 許紅豔嘿嘿笑道:“不管怎麼說,你跟鍾紫琪能好,得感謝我。” 何強譏諷道:“沒想到你的臉皮厚得能開坦克。” 許紅豔瞥了何強一眼,說:“你不願意也得承認。當然,我內心有愧,那個不是我的本意……我很對不起你。” 何強的臉沉似水,說:“過去的事還提它幹嗎?說再多,我們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許紅豔眼眶突然紅了,淚水成串地落下。她一下子撲到何強的懷裡,哭著說:“對不起。我求你原諒我!” 何強頓時十分尷尬,當即想推開許紅豔的身體,可是他越推,她摟得越緊,他擔心把她弄疼了,索性放任她抱著,只是心裡頗不是個滋味。“你起來……別這樣,被人看到不好!”他耐心地勸道。 許紅豔抱著何強哭了幾分鐘後,抬起頭,突然一口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