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退下。”展應亭冷冷地屏退了左右,走向上首寒著臉坐 下,“嬌娥,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每日總要鬧上一兩回?難道你還嫌我忙的不夠累嗎?”
“老爺,妾身哪裡有鬧,都是下人們……”顧嬌娥作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還要分辨。
“你心裡在彆扭什麼我清楚,不就是嫉妒那個蘇塵在京城名媛之中比你還吃香嗎?”展應亭習慣性地想伸手取茶杯,發現桌上空空的才想起剛才把下人全都趕出去了,再看亂起八糟的地面,心中更是不悅,叱道,“這麼多年了,一點腦子都沒漲,你和她比較個什麼勁?你放不下架子去找她,可她不是親自給你送過首飾來嗎?孃親那裡六件,你和藍郡主各有五件,夠給你面子了。”
“妾身就是不服這個來歷不明的寡婦,憑什麼所有的人都說她好,都向著她?憑什麼妾身幾次三番地求見戶部周侍郎夫人、工部範侍郎夫人,都沒有如願,她一來,這些夫人竟都主動來邀請了?”
“那是因為人家比你有本事。”展應亭毫不留情地喝道。
“老爺……”顧嬌娥受傷地睜大了眼睛,頓時泫然欲滴,“妾身是你的結髮妻子啊,你不想辦法幫妾身出氣,怎麼還這樣地說妾身,妾 身……”
“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套長篇大論,我有正事要跟你說。”展應亭不耐煩地道,“實話告訴你,這個蘇塵,不能動。不但不能動,而且我們還要利用她,為我們展家擴充套件財富、拉攏各位官家大員的關係。”
第二卷 雪靜日出天漸清 第五十一章 入股
“利用她?”顧嬌娥眼淚立止,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的丈夫。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貴人命婦、名門閨秀為什麼會來拜訪她?”當初他怎麼會認為她會是個賢內助而娶她呢?展應亭有些無奈地提醒道。
“不就是仗著她會畫幾副首飾圖嘛?”顧嬌娥嘴硬道,完全忘記了當時自己收到打造好的首飾時,表面雖然極力地裝冷淡,心裡卻早已歡喜的要命,蘇塵一離開,便迫不及待地試戴。
然後一時的熱乎過後,她忽然又大發脾氣地命人把所有首飾都收了起來,並嚴令當時在場的丫環再也不準提及首飾一事。一些深知她脾性的丫環,自然清楚主母之所以,不過是出於不肯承認自己魅力和能力都比不上蘇塵的嫉妒之心罷了。
果然此後,顧嬌娥從來沒有在人前戴過那幾樣首飾,好像一旦戴 了,就是承認自己以前錯看蘇塵,先向蘇塵低頭了。可要是不戴吧,人家還以為她佔著近水樓臺反倒要不到蘇塵的面子畫幾件新款式,那更沒面子的很。
因此,儘管這段時間那些平時她一心想要巴結的什麼周夫人、範夫人啊,時常聚在一起,她卻一反常態地天天縮在家裡生悶氣,拿下人當出氣筒。
“糊塗,這可不是幾副畫的問題。你忘了這個蘇塵來自哪裡了麼?她的祖先雖說也能是朝陽國的人,可她本人卻一直都居住在海外異國。那個國家既然和我們朝陽國隔著大海,世代不通航船,肯定有很多和我們朝陽國完全不同的事物,否則她腦子裡哪來那麼多的花樣?又怎能憑區區首飾式樣而在碧落一炮而紅?”
“那是老太太……”看到丈夫隱怒的眼神,這一回顧嬌娥總算及時地把話收了回去,做出一副溫順的樣子聽展應亭細細分析。
“所謂物以稀為貴,尤其是商業一道更是如此。只要你的東西夠新鮮、夠獨特、夠別緻,拿著大把的銀子排隊買的人也會多的是。也就是說,除了首飾,她肯定還會許多我們朝陽國人也許幾輩子都從未見過的東西,她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財富,這樣說,你明白嗎?”
“妾身明白了,”顧嬌娥半懂不懂地點頭道,隨即又有新的疑惑,“可是,她會願意把那些財富平白地送給我們嗎?”
“你……”展應亭簡直被妻子的不開竅氣得語塞,習慣性地又伸手去取茶,還是落空,不由長嘆了一聲,一語不發地走向房外。
“老爺,您去哪兒?”顧嬌娥連忙追出。
“書房。”展應亭頭也不回地道,只覺身心俱疲。
人都說展家三代都是京城首富,如今又和掌握一半朝政的藍王府來往密切,將來時代都必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誰又知風光背後,他揹負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重負?
更令人悲哀的是,外人只瞧見他展府家大業大,人丁興旺。卻不知他雖有妻妾一堆,卻個個不是愚就是笨,整日只會爭風吃醋,沒一個賢德能婦能幫助自己的。而唯一的兩個兒子,又一個太過任性古怪、性喜逍遙,一個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