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薄情一直沉默,直到曼珠晚上回來後,方才拉著她手,她掌心寫下兩個字,道:“我要見這個人,你去安排一下。”
“是,主子。”
初冬降臨,天氣越來越冷。
薄情攏緊身上鬥蓬走下馬車,臉上薄薄一層面紗,擋不住寒風肆虐,吹得兩頰發痛。
漣漪連忙把暖手爐送到她手中,曼珠替她把風帽子戴好,道:“主子,你要見人已經三樓閒雲雅閣,奴婢外面守著,主子請上去吧!”
薄情點點頭,帶著漣漪直上三樓,雖然一路上步伐匆忙,但她一身高貴氣質,還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這家名為落水流碧酒樓,原本是薄家產業,京城內也是數一數二大酒樓,店內客人也多為名門子弟,豪族公子,驀然看到有女子單身出入,不禁有些詫異。
薄情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目光,伸手把眼前門一推,一抹青色身影遇入眼簾中。
門被推開一瞬間,裡面人驀然轉過身,看到薄情一剎那間,明淨眼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訝。
薄情解臉上面紗,唇邊淺淺一笑,不以為然道:“讓柳公子久等了。”她要見人,正是當日左相府中,有過一面之緣柳青。
漣漪也是一臉震驚,這柳公子她也是見過,收起臉上震驚,連忙替薄情複述原話。
柳青也揚起一個笑容道:“柳青只是對夫人約見,感到很意外。”沒想約見他人,會是當日一面之緣女孩。
“請!”柳青做了個請手勢。
薄情落落大方走入內,隨意坐下,看著對面平靜面孔,開門見山道:“柳公子,本夫人此次冒昧約見,其實是想請柳公子醫治我病。”雖然不清楚柳青醫術有多高,但是從初次見面時表現來看,他醫術不會比上官落差。
“左相夫人,你可知道本公子名號是什麼?”柳青含笑問。
“邪醫。”薄情淡淡道。
邪醫,喜怒無常,生與死,全是他一念間。出發之前,她已經讓曼珠打聽清楚。
“夫人既然知道本公子身份,為何還願意一試。況且,貴府中已經明月公子,這樣杏林高手。”
薄情口中兩個字,柳青是看懂了,坦然坐薄情對面,眼睛深深深盯著她眼睛,那雙大眼睛看似清澈透亮,其實那隻不過她給人一種幻覺,裡面其實很深,很深
薄情毫不迴避柳青探索目光,反而直直迎視,勾唇一笑道:“能不能醫好一個人病,未必與醫者醫術有關。本夫人這裡有柳公子想要東西,以此物作為醫治報酬,本夫人不認為柳公子有拒絕理由。”
“你不可能有本公子相要東西。”漣漪複述完後,柳青淡然道,語氣是十分肯定。
“漣漪,讓柳公子看看我們帶來東西。”薄情漫不經心道,只見漣漪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玉盒,放到桌面上。
柳青半信半疑拿起玉盒,玉盒開啟時,濃濃帶著血腥藥味馬上飄出,波瀾不驚眼眸,瞬間被點亮,失聲叫道:“血嬰人參,你真有這東西。”
鋪著白色錦帛玉盒中,靜靜躺一根半寸長,細如髮絲,鮮紅如血根鬚,那濃濃帶血腥味藥香,正是從這根小小根鬚上散發出來。柳青臉上表情,已經不能用來“震驚”來形容。
薄情瞟一眼盒子中東西,輕描淡寫道:“只要你能治好,本夫人自然會把一整株血嬰人參給你。”
聽完漣漪複述,柳青面色一陣蒼白,大聲喝道:“一整株,你瘋了。”
血嬰人參,培植過程,如它名字一樣充滿血腥味。一株成形血嬰人參,起碼需要百年歲月方能長成,這百年培育中,要殺掉多少初生嬰兒來取血。
薄情神情冰冷麵孔上,露出一抹譏諷笑容,道:“邪醫什麼時候轉了性子,變仁慈了。”
血嬰人參栽培方法,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從她出生那天起,就被烙上繼承者身份,她世界中,容不下太多仁慈、同情、善良
柳青,好不容易平靜下心緒,平靜道:“抱歉,本公子失態了。本公子是否可以問左相夫人一個問題。”
“若是關於血嬰參來路,柳公子就不必開口,本夫人不會告訴你。”
薄情冷漠道,血嬰參培植方法雖然十分殘忍,但是百年時間內,把千萬初生嬰兒骨血,凝聚成一株小小人參,它功效足以讓天下武林人為之瘋狂,任何人都不能抗拒它誘惑力。
“本夫人只要一句,這個交易,你願意意,還是不願意?”
柳青聽完漣漪複述後,眼中露出一抹失望,猶豫了片刻後,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