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心神不寧,還在剛剛那個女人是瀟湘閣閣主夫人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其實他抓住她沒有資格當評判員不放,是有點借題發揮。
去年選絲會,八家商戶參加,他梅氏得了六票,雖然有三票是他行賄所拉,但是,還有三票是實打實投給了他。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欽差在前三甲裡面挑,但是,歷年經驗看下來,欽差為了保險起見,基本上都挑的第一名。
梅氏六票,以絕對的優勢碾壓了其他幾家,便順利地成了去年一年上用的供貨人。
而今年,除了他拉票的兩人將絲綢花給了他,其餘一朵都沒。
最讓他鬱悶的是,這個穿著他家絲綢的女人,竟然也將絲綢花給了別人。
原本三家二比二比二,持平,他就覺得已經很危險了。
這個女人又將自己最關鍵的一朵給了他的競爭對手。
如此一來,那家是三,成了第一名。
雖然最終的決定權在欽差手上,但是,不是第一,勝算就會很小。
所以,他才揪住她不放。
年紀輕輕,
tang沒有資歷,也不屬於德高望重。
穿著他家的絲綢,投著別家,不是被別家收買,就是自己根本不懂。
種種的種種,都可以拿出來質疑。
只是……
只是他沒想到,事情的最後,竟然是惹了一個大人物。
竟然是瀟湘雲的夫人。
對於一個商人來說,瀟湘閣勢力有多大,他心裡清楚得很。
而作為瀟湘閣的閣主,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更是心知肚明。
傳聞,他曾讓一個商賈巨頭一。夜之間破產,也曾讓紅極一時的藥商丁氏在大齊再無立足之地。
這樣的人,他卻惹了他的夫人。
前面那些質疑也就算了,畢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後面還扯到了肚。兜上面。
他其實真的就是在女人低頭看絲綢的時候,看她頸脖上的帶子知道的。
但是,畢竟,肚。兜是一個女人私密的衣物,卻被他拿出來大談……
哎,哎,哎……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現在就只能希望繼續拿下皇室御用的供貨權,對方可能會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皇家的面子上,能不跟他計較。
收了思緒,他畢恭畢敬地跟在男人後面。
其實,讓他惴惴不安的,還有這個男人。
不是第一次參加選絲會,欽差也見過幾人,可是,很明顯,這一次的這個欽差很不同。
人長得龍章鳳姿、是歷年來最俊美的一個就不說了,主要是氣場。
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場,不怒自威的氣場,從人面前走過,都能讓人屏住呼吸的那種強大氣場,是以往任何一個欽差身上都沒有的。
就好比,他現在就只是站在身側而已,沒有對話,沒有對視,但是,他卻深深地感覺到了壓迫感。
那種壓迫讓他大氣都不敢喘。
而且,這個男人竟然敢扯斷了那個女人的兜衣帶子。
因為是他家的絲綢,他清楚得很,那樣的韌性,就算是細帶窄帶,都不可能一拉就斷。
所以,他必定是故意的,且用了些力度弄斷的。
說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這樣的行為,分明就是調。戲,是猥。褻。
比起他只是談談,這個男人的舉措惡劣得多。
但是,在得知這個女人是閣主夫人時,這個男人並無一絲懼意。
甚至帶子還是在聽到這個訊息時弄斷的。
女人回頭想給他一巴掌的時候,他還握住了對方的手。
雖然欽差是當今聖上欽定之臣,的確位高權重,但是,畢竟現在是在瀟湘閣的地盤。
而且,政是政,商是商,跨界多少要有些顧忌不是。
這個男人沒有。
正兀自想著,男人已經看完他家的了,走到了另一家去看。
全場沒有一絲聲響,所有人都看著那個一身官服、風姿闊綽的男人看完第二家,又去第三家的展臺。
看完蠶繭,看半成品,看完半成品,看成品絲綢,然後,還對著人形木偶上的衣袍端詳。
鬱墨夜心裡冷哼,裝模作樣,搞得就像是自己很懂似的。
終於,男人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