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百川氣急敗壞的趕來,先看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兒子樊修武與那紅衣男子,又看了一眼緊緊抓住南宮博雅、衣衫不整的晉城公主,臉上的表情頓時猶如被打了一拳,無比難看。
晉城公主此時此刻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把將南宮博雅推開,拼命遮掩自己半裸的身軀,一面哭叫道:“南宮大人,有淫賊冒充駙馬,妄想輕薄本宮,你快將那淫賊抓住!”
南宮博雅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衫給晉城公主披在身上,方才沉聲說道:“公主請放心,微臣一定會給公主一個交代!”
他望向樊百川,冷冷說道:“樊元帥,還請你給下官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指著被圍在一起的那兩人,緩緩說道:“這人,究竟是誰?”
穿紅衣的男子此刻已面無人色,雙腿發抖幾乎軟倒在地,樊修武臉色乍青乍白,求救似地望向父親。
樊百川臉色差到了極點:“南宮大人,這裡是公主的寢室,你為何在這裡?”
南宮博雅理直氣壯的說道:“下官來鬧洞房啊!”
樊百川頓時語塞,鬧洞房,的確是一個極佳的理由,但是他今日明明已經交代了下面的小廝,攔住任何來鬧洞房的賓客,這南宮博雅又是怎樣進來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一邊響起:“樊元帥,此時此刻,您不是應該先告訴我們,這個陌生的男子為何會與駙馬的身形一般無二?還穿著與駙馬同樣的衣服?又為何進房的明明是駙馬,出來的卻是此人?”
樊百川朝那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年老的嬤嬤站在黑暗處,臉色一片冷凝。
他頓時認出,此人是公主身邊的教養嬤嬤,也是乳母。頓時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流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腦中急轉,該如何來解釋這件事情?此刻如果裝作不認識,說不通;如果動手殺了他,更是欲蓋彌彰。
突然,那紅衣男子發了瘋似的一把推開圍著他的一個宮裝女子,朝黑暗處的牆根奔去。
宮裝女子沒有防備他突然發難,竟然被他逃脫,一聲輕叱當時就有兩名女子朝他追去。
紅衣男子武功雖不好,但是輕功倒也不差,幾個跳躍間已衝到牆根下,翻身一躍就上了牆頭,飛快地縱身而下。
宮裝女子們雖然有武功,但是飛身上牆似乎有些為難,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樊百川頓時放下心來,跑了也好,至少沒有了證據,他也能編出更多的理由來搪塞今夜這件荒唐事,等到以後有機會找到他,再悄悄滅口!
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一面怒斥著下面的小廝:“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追回來!看看是究竟是何人如此狗膽包天,竟然敢冒充駙馬?”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牆外傳來一聲慘叫,眾人頓時一愣,樊百川心中一驚,牆外有人?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從牆外已跳進來一個人,手中還抓著剛才跳牆而逃的紅衣男子,狠狠一把擲在了地上。
只見那人身穿青色緊身束腰長身,一頭黑髮高高束起,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下越發顯得明亮。
只聽她彎唇一笑,朗聲說道:“樊元帥,末將恰巧路過貴府,本想來討杯喜酒喝,卻不想順手捉了一個小賊,不知道有沒有獎賞啊?”
☆、番外一:元宵佳節之逆襲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
這個元月夜,燈火輝煌,花燈如晝。
整條長街人頭攢動,粉面含春的少女,俊俏瀟灑的少年郎,手挽手,肩並肩,提著花燈,逶迤而行。
林雪霓拉著蘇月宸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他們就被人群擠散。
蘇月宸的手中已經提了好幾盞樣式各異的花燈,一向清冷的面容此時也帶了淡淡的笑容。
林雪霓含笑朝他望去,他那琥珀色的瞳仁內,也少了往日拒人千里的寒意,而多了幾分溫暖之色。
蘇月宸清俊的容貌,引來無數年輕少女的頻頻回頭注目。甚至有那些大膽的姑娘,會將手中的絲絹丟入他的懷中。
林雪霓看著蘇月宸略有些尷尬的神情,抿唇而笑。
猛然身後傳來大力的擁推,林雪霓手中一緊,身子不知覺的被拉了一把,頓時被擁進了一個帶著淡淡竹香的懷中。
她怔了怔,耳邊忽然傳來溫和的聲音:“小心別被撞傷了。”
心底的某一處忽然柔軟起來。
自小被當做男兒教養,只知道堅強、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