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雙手都有些微微發抖起來,忍不住腳步又加快了少許。
回到自己的營帳內,先取出火漆,然後瞟了一眼左右,周圍無人,他迅速的從信封中取出信箋,飛快地讀了一遍,然後又重新裝入信封中,封上火漆。
前後不過只有幾息的功夫,他就做完了這一切,又回到了鄭三乾的營帳,交還了封好的信箋。
鄭三乾將信封貼身放好,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說道:“明日我不在營中,你幫襯著些,點出來五千人準備和小孤城的軍士做換防。”
李仁昌躬身說道:“末將尊令。”
鄭三乾點點頭,不再說什麼,起身走了。
李仁昌迅速回到自己的營帳,取出紙筆,將剛才所記的內容分毫不差的記錄了下來。
其實,他還有一個外人所不知道的本領,那就是過目不忘。
落完最後一筆,他細細吹了吹墨跡,才小心的折了起來,藏在了懷中。
快戌時了,這個時辰軍營的灶上已經開飯,軍士們都去吃飯了。像他們這些有軍職的人此時就可以下值了。
他收拾好了東西,從容的開門,像平時一樣緩步出了軍營,一路上還跟許多軍士點頭致意。
出了軍營區,他的步伐就加快了許多。
徑自轉到南街,然後直接進入一個雜貨小店,對著裡面正在算賬的掌櫃說了一句:“有燒刀子嗎?”
在雜貨店買燒刀子酒,實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掌櫃聽了卻只翻了翻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後對旁邊的小夥計喊了句:“二子,看著店,我進去一趟。”
也不再看李仁昌,自顧自的走了。
李仁昌很有耐心,就在店裡默默地站著,負著雙手裝作看著店裡其他的物品。
過了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那掌櫃的才出來,對他說了一句:“一個時辰以後,南坡槐樹下。”
李仁昌略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給我包幾根蠟燭吧。”
片刻後,李仁昌手裡拿了一個小包,離開了雜貨鋪。轉了個彎,見沒人注意他,又隨手將小包扔進了路邊的垃圾堆內。
看著時辰還早,他進了一間酒樓要了兩個菜一壺酒,慢慢自斟自飲,雙目在周圍不停地掃視著。
等吃完後結賬,他卻從酒樓後門大步走了出去,越行越快,來到了城外南坡。
天色已然全黑了下來,城外的寒風越發凜冽。
李仁昌裹了裹身上的棉袍,此時也覺得身上多了幾分寒冷。
忽然看見遠處一個人緩緩行來,他眸色一亮,正待說話,卻見那人越走越近。
走到近處了,李仁昌忍不住臉上多了幾分怒意。
“怎麼是你?”
來人是一個年紀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身材瘦高,留著短髯,眼睛狹長露著精光,唇邊帶著一絲冷笑。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究竟有什麼事情?這麼急著要找相爺?”
李仁昌冷冷說道:“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事關重大,我要親自面見相爺。”
那個男子陰測測的說道:“相爺日理萬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快些說罷,究竟何事?”
李仁昌冷聲說道:“和你有什麼好說的?我要面見相爺。你若再敢有所阻攔,耽誤了大事,只怕連相爺也保不了你!”
那男子被他噎的一滯,正想發怒,卻聽不遠處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李仁昌。”
李仁昌心中一驚,連忙朝那聲音的方向拜倒:“相爺。”
遠處有幾棵粗壯的樹木,從樹後的黑暗中緩步走出了幾個人影,為首的正是蘇錦堂,而他身後豁然站立著幾名青衣侍衛。
李仁昌頭上冷汗直冒,蘇相究竟來了多久?如果自己若想對他不利,只怕還沒等自己動手,早已人頭落地了吧?
蘇錦堂半晌沒有說話,李仁昌伏在地上,只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被汗水所浸溼了,冷風一吹,冷颼颼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此時方聽見蘇錦堂慢吞吞的說道:“你這麼著急來見本相,究竟有何事?”
李仁昌連忙將懷中的書信拿出來,雙手遞了上去,低聲說道:“相爺請看,這是在下今日剛得到的密函。”
蘇錦堂抽出紙箋,對著月光略略一看,果然皺起了眉頭。
“你起來吧。”蘇錦堂淡淡說道。
李仁昌連忙站起來,卻低著頭不敢抬頭望面前的蘇錦堂。
蘇錦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