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出事了,這回就全靠你了。可能年底我也要返回伯力。”
縱樹奇接過皮箱說道:“我明白我的任務!”
蘇子元返回哈爾濱後,發現這幾天風聲很緊,警察、憲兵加緊盤問行人,囚車、警車整夜在大街小巷賓士,搞得人心惶惶。
蘇子元來到道里中國街上的樂天照相館,找周雲庭商議對策。
蘇子元問:“最近有幾處聯絡點都被破壞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周雲庭答道:“我們在呼蘭的一個聯絡點被呼蘭憲兵分隊查獲,那個叫高成的人叛變了。所以他知道的關係都遭到了破壞。”
蘇子元吃驚地問:“他知不知道照相館這個聯絡點?這可是我們的重要地點。”
“他當然不知道,”周元庭說,“要不我們會這樣輕鬆地談話。放心吧,希比裡切夫同志。”
蘇子元嚴肅地說:“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在這裡決不能提到我們的俄國名字。”
周雲庭笑了笑,把手一舉,敬禮道:“是,我的蘇先生。”說完自己又笑了起來。
蘇子元望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12月,東北的天氣驟然降臨,寒冷異常。這時,伯力情報四科發來指示,讓蘇子元立即返回伯力彙報工作。同時,讓他的妻子朱紹華也隨後由西線趕赴伯力。
伯力,加寧街102號,是蘇子元最熟悉的地方。這裡是蘇聯遠東軍區情報部第四科的辦公地點,蘇子元曾以希比裡切夫的名字在這裡工作了近二年。而他的妻子也曾以涅依德娃少尉的名義在這裡工作。
春節過後,蘇子元和朱紹華在新建的下級軍官宿舍中團圓了。
不久,周雲庭也趕回來彙報工作。周雲庭是1925年的中國共青團團員,在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後轉到炮兵學校學習軍事。後來分配到遠東軍區第四科工作,曾是朱紹華在赤塔學校學習時的老師,上尉軍銜。
周雲庭給他們帶來了不好的訊息:哈爾濱的情報網被破壞了,齊齊哈爾情報站也與組織失去了聯絡。聞聽此訊,蘇子元的心一沉,縱樹奇出事了。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然而,機智勇敢的縱樹奇,在日偽加大對蘇軍情報人員搜捕的時候,絲毫沒有慌張。而是沉著冷靜地銷燬了所有檔案,秘密轉移了電臺,使蘇軍東北最重要的情報點安全隱蔽下來。
5月末,縱樹奇安全返回蘇聯伯力。
6月,蘇聯政府為表彰縱樹奇的功績,授予他紅旗獎章。授獎儀式在情報科的四樓舉行,蘇子元、朱紹華、周雲庭身穿筆挺的軍服參加了儀式。儀式後舉行了小型的酒會,情報科的正副科長及大部分中國同志都參加了。
7月,情報科長瓦林少將召蘇子元去他的宿舍談話,除瓦林外,還有一位莫斯科總參情報局的將軍。
這是位少將,很神秘,只聽瓦林叫他瓦西里將軍,此人長得高大魁梧,不苟言笑,
瓦西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總參情報局長烏里茨基將軍下達命令,遠東軍區情報科立即派遣中國同志前往中國華北工作,建立以北平為主心,輻射華北、內蒙、東北南部等地的情報網。主要了解華北國民黨軍及日本駐軍的動態。”
瓦林少將在一旁說道:“經研究決定,我們決定由你來完成這個任務。”
蘇子元似乎早有精神準備,他愉快地接受了任務。臨行前,瓦西里將軍握住蘇子元的手低聲說道:“希比裡切夫同志,好好幹吧。這是一項光榮的任務,是經過伏羅希洛夫元帥親自批准的,我預祝你成功。”兩人進行了俄羅斯式的擁抱,友好地互相拍了拍後背。
蘇子元接受任務後,立刻與瓦林開始了秘密協商。
蘇子元與瓦林少將相識很久,他知道,瓦林是位真正的布林什維克,他十七歲就參加了革命,作戰十分英勇,他的大拇指就是在一次戰鬥中被白匪軍砍掉的。
傍晚,瓦林和蘇子元來到黑龍江江邊,登上了觀察哨的瞭望塔。對岸中國境內漆黑一片,只有日軍觀察哨內閃著微弱的燈光。
瓦林少將望著對岸,忽然問道:“希比裡切夫同志,你說派遣哪些人去北平好呢?”
蘇子元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可以派伊萬諾夫(周雲庭)同志去北平,他曾在北平學習過,以後由中共派往莫斯科學習,對北平及華北的環境有所瞭解,並且為北平地下組織裝配過電報機件,有經驗。另一個人選便是達貝羅夫(孫樂天)同志,他曾在北平居住過,又是經營小本商業的內行,是個可靠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