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了,穿在身上也無法避體。所以我就擅作主張,為你換了!”
秦若九聽罷, 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水眸,漠然的盯著遠處,空洞而絕望。
老婦人見了她這表情,聽得進去話,卻從不開口。直當她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當下也不逼她。
只是溫和的站起身道:“這藥我先給你放在這裡了,一會喝掉吧,對你身上的傷有好處的!”說完,婦人轉身欲走,當她踏出門檻時,又回頭叮囑道:“我現在去把那些柴火賣掉,你先休息,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不要亂走!”
說完這句,門被扣上了,隨後,遠處,傳來了一道淡淡的嘆息聲。
這姑娘也真夠可憐的,好好的,怎麼會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呢?
雖然人沒什麼大礙,可是一張臉卻被那烏木劃了那麼大個口子,這剛救回來時,模樣簡直駭人。
現在雖然把血漬髒垢清理掉了,可那傷口還是如此的觸目驚心。要讓姑娘知道自己被毀了容,不知道她不會再尋短見呢?
婦人似乎早就預防了這一點,故意拿走了秦若九屋裡所有能照映出容顏的東西。
其實她並不知,秦若九早就知道自己的模樣已經醜陋不堪了,她現在活著,又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別呢?
轉眼,又過去了十天。
這十天裡,秦若九恍恍惚惚得知自己現在在一個叫烏木鎮的小地方。
救她的是一對年過四十的老夫婦,男的是柴夫,整天上山打柴。女的在家維持家計,偶爾弄點刺繡零工去賣,有時候就幫相公把柴挑到集市上去。她們二人很貧窮,但很恩愛,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孩子。
但經過她們最近的商談,好像是說再過年懷不上自己的孩子,就會去收養一個流浪孩當兒子,以防將來送終養老。
整整十天,秦若九沒有說過一句話。
每天除了喝點米粥吃點饅頭維持她的生命以外,她不會多吃一點東西。
每個晚上,她都失眠,然後披著一件單衣站在前院,仰望著無盡的星空。
她的眼裡充滿了哀傷和悲涼,那蒙上的一層水霧,彷彿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將它濃化開去。
是的,從她決然的跳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就告訴自己,她所主已經冷了,死了……
她現在活著,不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她的不哭不鬧,不言不語,詭異的表現總讓收養她的“荊大嬸”在背後議論。
農戶的房子不大,想做兩間,一般都是用竹片隔開的,所以做什麼事都很透風。
秦若九睡在裡面的房間,房間陰暗潮溼,荊大嫂捨不得點燈,早早就將燈熄了。
過了很久,荊大神可能以為她又睡了,又和她的相公小聲說道:“老鐵子,你說這姑娘是不是失憶了啊?都這麼久了也不說一句話,也不說她是哪的人,爹孃在哪,這樣下去怎麼辦啊?”
“再等等吧,一個姑娘遭受這樣的打擊,唉……”叫老鐵子的正是荊鐵三,是荊大嬸的相公。他為人寬厚老實,一直同情秦若九,看她一個姑娘從崖上摔下來,又毀了容,救回家以後,一直對她不錯。
“我知道你是心好,可是也得人家領情啊?我們家又不富裕,整天多養一個人,你還要去鎮裡抓藥給她治傷,這樣下去,我們家要被拖垮的!”這是荊大嫂終於隱忍了許久的聲音。
“難道你的意思要趕人家走?”
“我也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讓人家姑娘明白,我們其實也……”
“要是姑娘能走,她找就走了,現在就像你說的,萬一真是失憶,她唯一能靠的也只有咱們啊!”
“老鐵子,她跟我們非親非故,難道救了她,還要賴著咱們不成?”
“瞧你說的什麼話?”
“我說的是實話啊……”
“你……”
“咳咳……”秦若九的一陣輕咳,終於將即將爭吵起來的夫婦二人,瞬間歸為了平靜。
夜,靜謐而祥和,烏黑的雲層,漸漸把月給遮擋完畢。
第172章
☆、第173章
秦若九直到離開,也沒真正的和那對救她的中年夫婦說過一句話。
代表她唯一感謝的是,一對手工精湛的翡翠耳環。這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她取了下來,放在已經破舊不堪的茶几上,這算是她最後的報恩。
烏木鎮所處的地理位置是非常怪僻巧妙的,它剛好夾在北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