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呢……
“你除了拿這些東西,還做了什麼?”
果然……“嘻嘻……”
小東西,笑得這樣乖巧,定然大有問題……
“呀呀,娘,你莫打墨墨屁股,墨墨說啦……”小東西滾進我懷裡,纖纖的身兒扭成一條蚯蚓,“嘻,我燒了睛姨的屁股……嘻,她衣服燒起來時,滿府的跑哦,也不知倒地打個滾滅火,侯爺潑了一盆水下去,嘻……她罵我一聲,墨墨又用娘新制的‘朱唇燒’將她的嘴給藥成大香腸,哈哈哈……”
一想那樣的情景,我也失笑,“她惹你了?”
“恩,在旁邊長一聲短一聲地打聽孃的訊息,偏偏語氣讓墨墨極不愛,墨墨聽得不高興了,就燃了她的後裙……”
同情你呢,晴翠,你實在不該招惹這小東西。“喜歡侯府麼?”
“不喜歡。”
“為何?”
“侯府沒有娘啊。”
這張小嘴哦……
“娘,侯爺老爹有偷偷打聽娘哦,還拐彎抹腳的,一點也不爽快,哼,墨墨將他氣得鬍子翹起老高……”
諶始訓麼?
那個男人,在我初離侯門時,曾幾到我的家門尋找,後又運用四族在江湖的力量尋我下落,但只是差人捎信,諸如速歸家、兒女想母云云。那時,我正做鏢師,哪有時間理會那等的閒事?
“他還問,娘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嘻,他竟以為,娘才一日,終是要回去的,哈哈……”
是麼?這當真有些可笑了……
“遠芳,我將今天的柴取來了,放在灶間……”雲入嶽,那個任我勸了千言萬語,拒了千回萬次依然孜孜上門的傻瓜,現身這個精舍門口,一見我懷內的小東西,一張臉當即沉下,“墨墨,上一回你答應我,我將那輕功授了你,你便少纏著遠芳,你食言!”
“哼,是你太木頭啦,墨墨走了三個月,你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墨墨對你有小小的看不起哦。”
“你怎知沒有進展?遠芳昨天向我笑了八次,比前天多兩次!”
“那你還眼紅這個香香的懷抱作甚,反正我娘多對你笑幾次就夠了啊。”
“那……我也想啊,可遠芳那麼美麗,我不敢啦……”
這兩個東西,當我不存在是不是?“墨兒住口,你也閉嘴!”
“我去劈柴!”他掉頭跑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嘆息搖頭。
雲入嶽,與乾若翰不同。
乾若翰身在王族,那個奢靡環境,使他見慣了薄倖寡情,見慣了朝秦暮楚,對情感本也沒有太多的期待。所以,那人在最戀我時,也不曾讓情感蓋過理智,所以,那樣的人,我不怕傷,亦傷不到。
但云入嶽……
出身名門正派,心地清白爽淨,遇我之前,甚至連心儀的姑娘都沒有過,一腔子熱誠就在墨兒小東西的挑撥下,盡用在了我的身上。這樣的人,太正真,太乾淨,太易使人不忍心傷害,在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傷害他以前,只能拒他千里。
更莫說,他小我六歲的年紀。
是以,我婉言謝過,暗言示過,明言拒過,惡臉冷過,但是,世上怎會有這樣百折不撓的人?
當年,我身邊尚有乾若翰時,他已經生刺刺讓自已擠進了我的視線而沒有稍移之勢,如今,乾若翰空離,他竟是怎樣也不肯走了。
一個江湖名門的長公子,現已接任莊主,怎樣也算是人上之人罷?怎禁得起這番挫磨?以其地位家世,身邊不會乏瞭如花美貌妙齡女子罷?怎就如此目不斜視?
還有,他對墨兒……
他對墨兒,不只是討好,而是近乎寵溺了。就算沒有我,他怕業已將墨兒當成女兒來疼,若非如此,挑剔的墨兒對他也不會如此喜歡。
這樣一個男子……
“雪魔女,在不在?給本姑娘滾出來!”
外面這聲呼叱,我聽得奇怪,將懷裡熟睡的墨兒放到長椅上,排閒行到院內。而云入嶽已與來者,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對上。
“你們來此做甚?”
“雲莊主,你對不住我堂姐對你的一番真情!你為了一個江湖上惡名昭彰的魔女,拒我堂姐的婚事,你真是沒有眼光!”一位稍矮稍胖的豔麗姑娘,氣勢驚人地道。
豔麗胖姑娘其手扶住的,則是一位嬌滴滴的弱質美人,必然是其口內的“堂姐”無疑。但,胖姑娘望雲入嶽的眼神,也並不單純嘛,想來這番討責,不只是代人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