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好呢,還是說她傻更準確一些?想一想,說不定姬暮年早就告訴他母親,自己已經懷孕,而姬夫人卻做出一副好婆婆的樣子。
只能送她八個大字,虛情假意、暗藏心機。
當然了,她討厭自己也是正常,想讓自己落胎也能理解,誰會喜歡帶球的兒媳婦呢?但自己也不是M體質,就算不恨她,也肯定喜歡不起來,更不願意見到她,再回憶起前世的那些倒黴事兒。
因而在哥哥懷裡撒嬌,“我不累,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呢,咱們多逛逛,就在店裡面歇一歇,好不好嘛?”
“看你急的。”靖惠太子聽得妹妹撒嬌,心都化成一灘水了,好脾氣的任憑她扭動揉搓,笑著哄道:“姬府就在前面沒多遠的地方,咱們歇歇,還有半下午可以逛呢。”
一手抱著妹妹,一手扶著樓梯慢慢下去。
剛到門口,阿沅正打算再多纏磨哥哥幾句,冷不丁的,只聽“唧”的一記銳利響聲,像是什麼東西飛速劃破了空氣,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見一道紅光轉瞬劃過!
什麼東西?阿沅眼前一花。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脆響,居然是一支燃著火油的飛箭!隔得大約有幾人遠,穩穩的釘在了太子的車輦上面,那些綢啊、緞啊,都是極度易燃的東西,火苗瞬間升騰起來!
眾侍衛都是吃驚愣了一下,旋即有人反應快,大喊道:“護駕!保護太子殿下!保護公主殿下!!”
有刺客?阿沅本能的往哥哥懷裡一縮,急聲喊道:“太子哥哥,快蹲下!”
誰知道飛箭是從對面哪個窗戶射出來的?對方居高臨下,越高的人目標越是明顯,太子抱著自己,豈不是正好成了別人的靶子?
靖惠太子聞言,趕忙摟著妹妹蹲了下去。
而姬暮年,卻抬頭順著方向眺望了一眼,高聲指道:“箭是從那個方向射出來的,快派人去追!把樓給封了!”
說起來,他並不是太子府中的屬官,但是此刻人群大亂,獨他思路清晰,當即便有侍衛衝了過去,也不管是誰在下命令了。畢竟行刺太子和公主是大罪,特別是行刺一國儲君,不光刺客有罪,這些侍衛亦是要被牽連的,就算主子沒受傷,也會落一個清理現場不乾淨的罪名。
靖惠太子早就被侍衛們團團圍了起來,護著進了門,退到裡面,他的臉色明顯有點蒼白,卻顧不上自己,而是一疊聲道:“阿沅,嚇著你沒有?別怕,別怕,有太子哥哥替你擋著呢。”
阿沅聞言一怔。
哥哥在說什麼傻話呢?替自己擋著?難不成有飛箭過來,他還要……,用他的身體當肉盾不成?怔了怔,下一瞬鼻子便有一點點發酸了。
哎……,盡說一些戳人淚腺的話。
阿沅忍了淚意,甜甜笑道:“阿沅不怕,有太子哥哥保護我呢。”
靖惠太子平時總是被父母訓斥,很難得到這種仰慕,雙目不由綻出一種流光溢彩,認真道:“嗯,阿沅躲在哥哥後面就好了。”
外面很快被肅清乾淨了。
侍衛統領一臉沮喪,進門回道:“沒有抓到刺客,請太子殿下恕罪。”
“也不怪他。”姬暮年神色從容地跟了進來,分析道:“刺客似乎只想一擊得中,沒有戀戰,應該是射完冷箭就逃掉了。”微微沉吟,“不對!當時太子殿下還沒有上車,難道說……,只是想引起一場混亂?”
靖惠太子著惱道:“管他是要行刺,還是要引起混亂,都是刺客!”轉頭朝侍衛們訓斥,“你們是怎麼護衛的?跟前混來了可疑的人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息怒。”姬暮年勸了一句,又道:“現在刺客已經跑了,生氣也沒有用。對面的茶樓讓人給封起來了,等下審一審掌櫃夥計,看看之前都有什麼可疑的人去過,或許還會找到一點線索。”
靖惠太子沉著一張臉,怒氣未消。
侍衛統領小心翼翼建議,“這條街才起了亂子,不安全,太子殿下還是趕緊回太子府吧。”怕捱罵,趕緊補了一句,“街面現在已經肅清了。”
“一群飯桶!”靖惠太子抱了阿沅出門,上車道:“回府!”
因為只是虛驚一場,阿沅鬆了氣,反倒有一點點慶幸,這樣就不用再去姬家看姬夫人了。馬車一路疾行,很快到了太子府,皇帝雖然整天訓斥兒子,但是府邸還是修建的很不錯的。
正中是朱漆大門,門楣上面有武帝的親筆題字牌匾,“太子府”,三個大字寫的剛勁有力、大氣磅礴!要知道,武帝不光是個馬背上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