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放心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因而頷首道:“那好……,晚一點,你們好好護著阿沅回去。”
睿王嘴角微翹,回道:“是,恭送太子殿下。”
面對如此明顯的攆人之意,就算靖惠太子脾氣再好,也有點不悅,但自己是做兄長的,不好意思跟小几歲的弟弟計較,只得隱忍不提。再次看了看阿沅,對她微笑道:“我先去回去上課,然後給母后請安,晚一點再過去看你。”
阿沅心思恍恍惚惚的,“好,太子哥哥慢走。”
姬暮年微笑著朝這邊看了過來,視線並未在她的身上多加停留,只是欠了欠身,便跟著靖惠太子一起走了。
阿沅的心情有一點複雜。
前世的丈夫,今生卻已經變成陌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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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秀宮內,宮人們已經悉數退了出去。
“有人又要興風作浪了。”睿王臉色微沉,冷聲道:“等著瞧吧,這貓兒爪印必定只是開始,後面還會有么蛾子的。”鳳目微眯,“對方就是衝著咱們來的!不過今兒在澄心堂分發文房四寶的宮女,我已經讓人去盯著了。”
阿沅小聲嘆氣,“上一次,我和隆慶鬧得很不愉快。”
“我知道。”睿王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安撫道:“小丫頭別擔心,你只要老老實實不惹事就行了。”然後看向母親,“鳳棲宮那邊最有可能,但是別人未必不會渾水摸魚,咱們一個都不能掉以輕心,都得防著才行。”
玉貴妃“嗯”了一聲,眼裡閃過一絲掩不住的厭煩之意。
“對了。”睿王猶豫了一下,從胸口掏出一塊古樸的玉佩,遞給阿沅,“這個你戴在身上;可以辟邪。”
玉貴妃抬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可是從前皇帝的那番話,還在耳邊縈繞,“不求你待小阿沅和承煜一樣,但她好歹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這個娘……,不要做得太過分了。”再想起之前,小女兒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總算忍住沒開口,不讓她拿那塊前朝皇室的祖傳玉佩。
是啊,她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生骨肉。
玉貴妃一聲幽幽嘆息。
阿沅畢竟不是真的小蘿莉,分明看出,這塊雕著奇奇怪怪花紋的玉佩,肯定很是難得,是母親專門留給哥哥防身辟邪用的。這會兒哥哥給了自己,母親一臉肉痛心痛肝痛的樣子,不由推辭道:“哥哥你拿著吧,我不用。”
睿王畢竟是大孩子了,哪肯送出去的東西又收回去?況且他有他的道理。
雖然不明白母親為何疏遠妹妹,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同胞手足啊,自己護著她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父皇一向看重妹妹,超過了皇室裡任何一個皇子公主,自己對妹妹好,父皇也會更覺得自己懂事吧?更疼愛自己吧?
隱隱的,又覺得不該這麼去想。
“哥哥。”阿沅不想為了一塊玉佩爭執,靈機一動,忽地上前挽了玉貴妃的胳膊,笑眯眯道:“今天晚上我和母妃一起睡,就不怕了。”
嘿嘿,藉機緩和一下母女關係也是好的。
玉貴妃從未和小女兒這般親熱過,微微不大自然,但是卻接話道:“阿沅的話有道理,玉佩你拿著,晚上……”遲疑了下,“我陪阿沅睡。”
睿王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將玉佩掛在了妹妹的脖子上。
阿沅正要開口再婉拒一下,外面傳來腳步聲。
“啟稟貴妃娘娘,鳳棲宮那邊剛傳來訊息,說是……,周小姐嚇著了,已經請了太醫過去。”
睿王不由皺眉,“她還有完沒完?”
阿沅則是又好氣又好笑。
瞧瞧,人家當時站是站起來了,還有後招呢。現如今只說被貓兒爪印嚇著,回頭再做個夢,夢見貓兒嚇她就齊全啦。
玉貴妃一向性子高傲,冷笑道:“作吧!看她一個小丫頭能作出什麼來!”
“罷了,趕好不如趕巧。”阿沅上前拉住哥哥,踮起小小腳尖,在哥哥耳朵邊嘀嘀咕咕了幾句,笑盈盈問道:“你說好不好?”
玉貴妃問道:“你倆嘀咕什麼呢?”
阿沅嘻嘻一笑,“我和哥哥說,想過去看看外甥女兒呢。”
想到周宛宛,就不由自主想到隆慶公主。
眼下隆慶公主被上官太后禁了足,一百天都不能出懿慈宮,暫時不會起風浪,等她出來……,會不會和河間王小別勝新婚?而皇帝爹那邊,不知道又是怎麼安排的。
嘿嘿,先去會會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