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啊,皇帝右手拿劍,然後把自己右邊的胳膊弄傷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
而現在沒有刺客,皇帝和皇貴妃也不是受驚嚇的樣子,只說明瞭一件事,皇帝胳膊上的傷,多半是皇貴妃給弄上去的。有膽大的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皇貴妃腰間的佩劍上有血痕,乖乖……,這是怎麼說來著,小兩口吵架還動刀子的?而看皇帝的態度,明顯是把麻煩給兜下來了,誰敢多嘴,只怕脖子上的腦袋放不穩。
因而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卻要假裝不知,一路戰戰兢兢的往皇宮趕。
姜婕妤和林美人連馬車都沒下呢,也不敢多問,只聽外面有人嘀咕皇上受傷,都是嚇得魂飛魄散。掀了簾子瞧過去,皇帝胳膊上面掛了彩,包紮了,臉色沉的好像一塊烏雲似的,皇貴妃也是臉色不好,然後雙雙下了馬,進了馬車,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林美人小聲嘀咕,“這是怎麼了?兩人出來的時候還算有說有笑,這會兒都繃著一張臉,瞧著像是吵架了。”
姜婕妤憂心忡忡,“許是拌嘴了,只不過……,皇上怎麼還受傷呢?”
按理說,皇帝只寵著皇貴妃娘娘一個人,她們倆做為后妃該吃醋的。可眼下是什麼光景啊,皇帝在和皇太后打擂臺,皇貴妃和端木貴妃幹架,皇帝又不臨幸其他嬪妃,哪有資格去吃醋啊?弄不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小命都要葬送了。
因而只盼著後宮別出事兒,皇帝和皇太后的博弈早點定下來。說到底,將來是要跟皇帝過一輩子的,又不是跟太后,私心裡當然希望皇帝贏。而皇帝盛寵皇貴妃,她本身又是燕國的皇室公主,得罪不起,自然也是以討好為上。
因而兩人在馬車裡面嘀嘀咕咕的,商量的都是,等下怎麼看皇帝的臉色,別惹皇貴妃瞧著不順眼,又要如何應付太后那邊,特別是脾氣不好的端木貴妃。結果這些都是多餘的,回了皇宮,到朝雲宮門口就被攔住,“皇上有旨,不許外人打擾。”
嬪妃成了外人?姜婕妤和林美人都是神色尷尬,但沒有多一句嘴便走了。
然而她們倆識趣,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識趣。
比如早起被羞辱了一番的端木明珠,聽聞皇帝突然回來了,而且還受了傷,這不是大好的探望機會嗎?便趕著過來想搭個話兒,哪知道不僅被攔在宮門外,還成了宮人口中的“外人”,不由氣惱道:“狗奴才!誰給你們的膽子?!再擋道,當心本宮叫人撕了你們,還不給本宮讓開?”
宮人們不敢正面跟她起衝突,趕忙進去稟報。
不多會兒,張嬤嬤笑容可掬的出來了,先朝端木明珠行了一禮,然後道:“皇貴妃娘娘說了,貴妃娘娘之前還欠著十九個掌嘴,要是今兒閒著,就在這兒給補上吧。”
端木明珠臉色都白了,“你這個……”她想罵,又不敢,之前慕容沅那凌厲的樣子,狠毒的話語,可謂記憶深刻。再者自己的確沒有掌嘴完,理論起來,只怕吃虧的還是自己,因而咬唇忍了氣,低聲道了一句,“狗仗人勢!”忙不迭甩袖走了。
朝雲宮的宮人想笑不敢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肩膀一抖一抖的。
“行了,別給娘娘惹事!”張嬤嬤教訓了一句,自己轉身,也是忍不住偷笑,皇貴妃娘娘這招厲害!沒事兒翻出來,就能叫端木明珠吃一個癟,還有苦說不出來。
不過一想到皇帝陰沉沉的臉色,皇貴妃娘娘的面無表情,又是擔憂不已。
要說當初那件事,皇帝第一次臨幸皇貴妃娘娘,多半是做了手腳的,現在皇貴妃娘娘甦醒過來,不樂意了。可是說到底,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後宮嬪妃,原本不就是應該侍寢的,還能推諉嗎?皇帝著急,那是愛寵,皇貴妃娘娘擺臉色什麼的,還不是仗著這份愛寵,真要是惹惱皇帝……
張嬤嬤嚇了一跳,應該……,不會吧?不行,得找個機會勸勸那位主子。
還有今兒皇帝受傷的事,聽劉瑾升的意思,好像還是皇貴妃娘娘弄得,只不過皇帝給兜下來了。唉,天神啊,這都叫些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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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端木明珠把妝容都哭花了,哽咽道:“這皇宮,我實在住不得了。”
“又去自討沒趣兒了吧?”端木太后冷笑道。
“是她逼人太甚!”
“哼。”端木太后一聲嘲笑,自己知道這個侄女原本就笨,不中用,沒想到如此的不成事,才跟沁水公主過了幾招就潰不成軍,完全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只不過那沁水公主醒了以後,也的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