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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大的罪過——至少在親王府裡如此,回到他來的地方得怎樣就與桑瑪無干了——不過是打一頓板子遣回老家出處罷了。

算便宜了他!

但,僅僅是個側妃或她的家族就安了眼線甚至埋伏,不得不讓人警覺。

唯一可慶幸的是嫡妃是費揚古的女兒,那拉家的富貴有皇上細心關照著、她的長兄還得封貝勒和爵位,自然不是年家能匹得上的——不過也許正因為此,才須得更加努力鑽營吧!

他還有好些政治聯姻下納進府的女人,只很少去“光顧”而已。她偶然見過幾個……實在不怎麼樣就是,尤其是不到三十就一副走了形的身材和傻乎乎的圓臉,實在讓人嫉妒不起來。她們所恃的;只剩下孃家的品級和生兒生女了……

“幸好沒有嫁給你。”桑瑪輕聲嘀咕著。

“說什麼呢?”

胤禛沒聽清楚。不過她當然不會重複。“好話不說第二遍。”

“我剛才講,好多人擠在一塊,可那些店家又沒什麼好的。”

他們極少同乘一車。而這次是他堅持一起去巡視莊園兼休養兩天——任誰腹瀉、坐了一天的馬桶,都不會像沒事人的樣子。何況有些時期得他離開了才能辦,比方說處置幾個家丁、又不必聽女人的求情之類。

“是,是!只有你開的店鋪才上等級,新鮮有趣,是不是?!”真不曉得她到底見識過啥希奇古怪的玩意。

“本來就是嘛!我開的點心鋪子每月都有新品,別人再學也是白搭,永遠趕不上的。”所以新貨一上櫃,再貴得離譜也有人買。她新鋪子裡的淡彩漆麵點心盒子就是金字招牌,是佳節送禮的上等貨,起碼來買的都是拿了銀子和銀票的家僕——痛宰有錢的傻蛋是也!

“你要看外頭就乾脆掀起簾子罷。”他有些不習慣她透過簾縫邊緣窺視的樣子。反正她是男裝,無妨。

“呵呵,壞毛病,見諒啊!”外面沒啥好看的;可好奇是女人天性,有時是控制不住的。

“哼!”

耳鬢廝磨了一陣,他忽然道,“你說,我府裡還有多少人的眼線?”

“不知道,但幾個皇子那兒的都清乾淨了。”不然她不可能出入他的寢室——可見偷情的代價也大呀!

可也別怪她的手段有時下作了些,她要保護自己,當然顧不了旁人。

“剛才在想些什麼呢?那樣出神!”他追根問底。方才她的表情……非常冷肅、非常不愉快。

不想說給他聽,那麼編話還不容易嗎!“真不知,如果一百年、兩百年後,外敵打進北京城來,這些庸碌忙生活的百姓是個啥模樣。”但這樣的想象不太……不太好心。

“胡想些什麼呀!”當今天下,誰還有能力攻進大清鐵蹄保護下的北京城!要打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可不是胡想的喲,那時哭叫連到天邊去,道路阻塞、富人窮人一樣的茫然無措,不知往哪裡躲、又能平平安安、吃飽肚子地活上幾年……”

桑瑪無意識地將幾回所見的大撤退的情形說給他聽。

胤禛則是聽得面容僵硬、無言以對。雖然大清入關時也是如此,可、可結局算是好的吧?應該是吧?默然地將她擁入懷間。

她到底經歷過了些什麼呀!

他對自己的兒子們並不和藹可親;或者說這些皇子們極少能瞭解到、一對父子之間除了要求與服從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相處方式。也許他僅僅是不知道如何表達關懷的意思吧,只會以冷峻嚴肅的語氣“命令”兒子要學會保護自己。他真的對弘曆等男孩子們沒有可以稱得上慈愛的神情。

桑瑪不知他對女兒怎樣,但他大概只記得她們的生母、滿漢大名和大概的長相——一年總要見幾次面——其他的性格、小特徵等等完全不清楚。

以一般人的眼光來看,他不是個仁愛的父親,卻能帶給孩子們崇高的地位,和完美的榜樣……要不是亦珊也在場,弘曆會被當場責罵到痛哭。

亦珊將成為他的弟妹,她這樣警告過,所以他只是把亦珊當成未來的親戚而非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算是給足了面子。但對自己兒子可是嚴厲形於色。

這可憐的孩子……桑瑪自覺不是個富有母性的人,可經過不少時間的相處,不論弘曆是不是未來的乾隆皇帝,眼下的小傢伙只是個給嚴父壓制得喘不過氣來的孩子。

所以她偷偷幹了全天下的慈母都會幹的事情——拆“嚴父”的臺階。

“男孩子委屈了還是可以哭的。”桑瑪連哄帶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