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淵看著眼前的兩幅字,笑著問:“您也覺得是我寫的?“
蕭父看了幾秒鐘後和蕭母對視了一下,蕭母低頭看得認真,“乍一看像,形似,至於神嘛,七八分吧,應該是個女孩子寫的吧?你的字文雅遒勁,而她的嫵媚多姿,看落筆這裡尤為明顯。很少見到這麼有神韻的字,不錯,真不錯。”
蕭子淵低頭看著那副字,彎著眉眼,靜靜地出神。
蕭父蕭母又對視一眼,無聲的退出書房。蕭父詢問:“那個女孩子寫得真有那麼好?”
蕭母一臉好笑,“我哪裡是在誇那個女孩子,你沒看見你兒子的嘴都歪到哪兒去了,他長這麼大,你什麼時候見他這麼開心過?”
蕭父笑著搖頭,“真難為你這麼大年紀了還哄兒子開心。”
蕭母想起什麼,嘆了口氣,“哎,這孩子從小就內斂,我倒希望能早點遇到讓他外露的人。不過,那個女孩子確實寫得不錯。”
蕭父認同地點點頭,“是不錯,看得出來是下過苦功夫練過的。”
蕭父、蕭母本以為只是一幅字,卻沒想到日後寫這幅字的人會和他們有那麼多的交集。
書房裡,蕭子淵卻陷入了沉思。這個女孩子優秀至此,有才有貌,有時候連他都自嘆不如。到底是什麼讓她掩蓋了自己所有的亮點,如此恬靜內斂,明明有鋒芒畢露的資本,卻清淡如此?
第二天,隨憶還是去赴了約,不過時間從中午改到了晚上。
隨憶在校門口上了車,隨景堯在車裡笑著看她,然後看著司機的方向,“你張叔叔,還記得嗎?”
隨憶乖巧地微笑著打招呼:“張叔叔。”
司機老張跟著隨景堯幾十年,為人憨厚老實,隨憶記得她小時候張叔叔經常逗她玩兒。
老張邊開車邊從後視鏡看過去,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大小姐。”
隨憶笑容一滯,很快恢復常態,糾正了一下,“叫我隨憶就好。”
老張笑了一笑,便專心開車。
之後車內就陷入了沉默。隨憶扭頭看向窗外,隨景堯看著隨憶的側臉沉思。他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什麼沒經歷過,偏偏對自己的這個女兒沒半點辦法。父女多年來的接觸就那麼寥寥幾次,想要聊點什麼,卻找不到話題,想要彌補點什麼也找不到門路。
吃飯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西餐廳,裝潢精緻,氣氛頗好,做出來的東西卻不過如此。
隨景堯雖然人到中年,但底子好,面容俊朗,舉手投足間很有男人味,不時有單身女性看過來。
隨憶一心一意地吃東西,似乎對面的隨景堯並不存在。
隨景堯吃了幾口便沒再繼續,斟酌了片刻很快開口,“你弟弟……這幾年一直在國外讀書,今年過年會回來,你們要不要見一見?”
隨憶手下的動作頓住,聲音清淡,“您跟他說起過嗎?”
隨景堯喝了口酒,“沒有,他和你林阿姨一直很親,以前覺得他還小,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隨憶依舊慢條斯理地吃著,輕描淡寫的回答:“不要告訴他……既然以前沒說過,以後也不要說起了。您如果是為了他好,就永遠不要告訴他。當年我和媽媽從隨家離開的時候就從來沒打算這輩子再見他,也沒打算再見您。我和媽媽當年選擇放棄他,就做好了要愧疚一輩子的打算,無論多艱難我們都只能忍受,因為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就像您當年做的選擇一樣……”隨憶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隨憶邊說邊緩緩抬頭看向對面的隨景堯,目光篤定安然,似乎在怪隨景堯破壞了他們之間的約定,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隨景堯一震,面前這個女孩和他媽媽長得很像,眉眼之間也依稀可以看到她的影子,可是身上那股淡定從容的氣質又怎麼會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會有的?他苦笑,“是,我自己做的選擇,後果我自己承擔。看來,這些年你媽媽把你教得很好。”
“謝謝。”隨憶不慌不亂地客氣禮貌。
隨景堯卻有些難受,猶豫了半天,還是極慢的開口,斟酌著措辭,“我知道你不會要我的錢,只是……我畢竟是你父親,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隨憶搖頭,“隨先生,我們之間早就銀貨兩訖了不是嗎?您有您的選擇,我和我媽媽有我們的選擇,您不需要這樣,沒必要。”
隨景堯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所以他才一直不敢來找隨憶,可她畢竟是他的女兒,他怎麼能當她不存在?
“當年的事情,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