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收,看上去溫和無害。
一間辦公室裡,幾年前的中年人依舊眉開眼笑地迎接父子倆,他這次特意留心看了蕭子淵幾眼,溫文儒雅,沉穩幹練,怕是更勝幾年前了。
他不由得在心裡苦笑一聲,蕭家長孫的這塊墊腳石他是當定了。
蕭父並沒有多留,只是寒暄了幾句,拍著蕭子淵的肩膀,微微笑著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徐部,子淵這孩子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希望你多教教他,趁這個機會好好鍛鍊鍛鍊他。”
徐飛笑呵呵地點著頭。
蕭父卻忽然話鋒一轉,眉宇間也添了幾分厲色,“徐部,他,我就交給你了。”
徐飛心裡一驚,“哎呦喂,您放心好了,您回去轉告老爺子,他的意思我懂。”
蕭父笑著點了點頭,很快離開。
徐飛笑著把蕭晉送到了門口才和蕭子淵回了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待下屬:“叫簡凡、魏宇昊、粱宛秋進來。”然後又壓低聲音對蕭子淵說:“我把他們叫進來你看看。”
蕭子淵微微頷首。
三個人推門進來,其中一個在看到蕭子淵的時候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從容。
蕭子淵抿了口茶才抬頭看過去,輕輕點了下頭,不見其他動作,心裡默默對著名單。
這三個人三年前他是見過的,也如他所說,時間久了,各自的特點越發明顯,明眼人一看便知。
簡凡,在部裡待了三年,雷厲風行,部裡的肱骨之臣,極得人望,是三個人之中最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不說別的,單單他身後的簡家,大多數人都要讓他三分。
魏宇昊,是部裡的“老人”,資歷老,經驗豐富,處事圓滑,可惜家世差了一點。
梁宛秋,一臉精明,一個女孩子能在這個地方撐下來,可想而知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個粱宛秋他從小便認識,只不過後來她跟著父親調動去了西部,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坐吧。”徐飛輕輕抬手示意了下,做著介紹,“簡凡、魏宇昊、粱宛秋,這是蕭子淵,新來的同事。”
這個敏感時期的新同事,格外引人關注。
三個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坐在對面的蕭子淵,他垂著眼睛,彎著嘴角,一心一意地喝著杯中的茶水,被三個人毫不掩飾地盯著也似乎沒有絲毫的壓力,依舊波瀾不驚。
三個人本以為眼前的年輕男子也不過如此,連對視都不敢,誰知他卻在下一刻毫無預兆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銳利而平靜,深入人心,他臉上掛著禮貌得體的笑容衝他們微微頷首。
三個人還處在震驚中,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節奏點了下頭回禮。
粱宛秋很快笑起來,一臉活潑調皮,“早就聽說今年進來了個青年才俊,一直沒機會見,徐部,您找了這麼優秀的同事進來,是要讓我給他騰地兒嗎?”
蕭子淵不由得抬眼看了梁宛秋一眼,這個嘴甜的姑娘三兩句話就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了眾人關心的話題上。論級別,她不及簡凡;論資歷,她不及魏宇昊;自知蕭子淵意不在此,所謂的“騰地兒”不過是玩笑,看來她能分一杯羹,倒也不是一味地靠著嘴甜拍馬。
徐部長順著她的話題笑著開口,“你的位置那麼重要,缺了你不行,哪兒能隨隨便便讓別人頂了。部裡已經決定了,劉秘書的空缺由子淵頂上,你們三個以後要多多協助他。”
一石激起千層浪,三個人各懷鬼胎。
秘書的位置向來是炙手可熱的,眼下政壇裡的新貴幾乎都是從這個位置升上去了,所以內部有個說法,稱其為“搖籃”,得此位者得天下。
之前三個人爭鬥得厲害,沒想到卻來了空降兵,這算是杯酒釋兵權?
蕭子淵餘光瞄了眼三個人的神色,心裡有了底。
沒過多久,蕭子淵便走出了辦公大樓,上了停在路邊的車子。
蕭父正在車內閉目養神,聽到聲響並未睜眼,只是問了一句:“怎麼樣?”
蕭子淵微笑著挑眉,“簡凡。”
蕭父聲音裡帶著笑意,“簡凡是個強人,不過到底年輕氣盛,又有基礎,你不怕他架空你?”
蕭子淵輕笑了一聲,“不怕。”
“說說看。”
“粱宛秋生錯了性別,卻有個好外公;魏宇昊缺了家世,卻經驗豐富;簡凡性別對了,家世也夠了,可惜耐心不好,太急功近利。把梁宛秋提上來,留住魏宇昊,分權,三國鼎立,互相制衡。”
蕭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