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奶奶橫他一眼,“那你還讓他在風口站了那麼久?知道你愛吃豌豆黃,那天剛進門就去了廚房泡豌豆,說是團圓飯的時候做給你吃,今天一早又在廚房裡忙了半天。”
蕭爺爺有些好笑,“你不愛吃?他不也是做給你吃嗎?我倒不是罰他,他這兩年的注意力似乎偏向了別的地方,我是想讓他好好想清楚,不要本末倒置!”
蕭爺爺忽然又問:“那個女孩子你知道嗎?”
蕭奶奶搖頭,“不知道。”
蕭爺爺沉默片刻,“要不,我派人去查查?”
蕭奶奶一臉不贊同,“你這個人真是的,孩子們還沒點隱私了,你查什麼。他想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帶回來。子淵也是聰明孩子,知道現在說你也不會答應,就隻字不提。你放心吧,這個孩子心裡有數。”
蕭爺爺想了想笑著點點頭,此事便再也不提。
老兩口小聲地交流了幾句後也離開了。
蕭子淵並沒有在國內待多久,沒過幾天便回了學校。
再開學的時候,隨憶忙得天昏地暗,等考研成績,準備複試,準備畢業,照畢業照,畢業典禮,散夥飯,一波一波接踵而至,等她們終於閒下來的時候,畢業生已經該離校了。
最後一頓散夥飯後,四個人走在校園的小道上,三寶忽然小聲抽泣起來,三個人都有些動容。
隨憶、何哥順利考上了本專業的研究生,三寶憑著低到不能再低的成績考上了蘇教授的研究生,為此她還得意了很久,而妖女將會在幾天後按照計劃去國外的學校報到,從此和她們三個天各一方。
隨憶剛想出聲安慰,誰知三寶忽然站住,對著眼前的男生宿舍樓大吼:“學弟們,你們等著!等著我出去賺了錢回來包養你們!”
隨憶、妖女、何哥立刻傻眼,路邊的行人也捂著嘴看過來,而眼前宿舍樓裡則有人站在陽臺上吹起了口哨,還有幾個男生叫起來:“學姐,我們等你!早點回來哦。”
周圍的人立刻爆笑出聲。
離校那天,四個人拉著行李站在寢室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寢室,誰都不願意離開。
記得那年的寢室,擺滿了雜物。每晚我們躺在被窩裡,漫無邊際地聊天。記得那年校園,天很藍,風很清澈,我們來來回回地走在校園的小道上,一遍又一遍,我們酣暢淋漓地說著笑著,最美好的時光就從我們腳下走過了。
幾天後,隨憶、三寶、何哥站在機場大廳裡送妖女。
三個人一臉依依不捨,不時轉頭看向機場門口,唯獨妖女一臉微笑地和她們說著話。
最後,妖女拉起行李箱,“好了,我該進去了。”
隨憶心裡清楚,喬裕是不會來了,如果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三寶和何哥立刻抓住妖女,“別!”
三寶支支吾吾地開口問:“不等喬妹夫……哦,不,不等喬師兄了?”
妖女面不改色,握緊手裡行李箱的拉桿,“我走了,記得常聯絡哦。”說完笑著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機場監控室裡,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問:“要不要攔下來?”
喬裕坐在沙發上擺擺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螢幕上那張朝思暮想的臉,繼續沉默,不自覺地點了支菸。
有人想上去阻攔,卻被剛才那個年輕男子攔住,衝他搖搖頭,然後,年輕男子坐到了喬裕旁邊。
喬裕轉過頭,聲音嘶啞,“我知道這裡不許抽菸,我只抽一支,抽完就走。”
說完繼續盯著螢幕,直到飛機衝入天際的時候,喬裕手中已只剩下了菸蒂,他卻一口都沒抽。指間的疼痛讓他回神,喬裕很快起身,神色也恢復了正常,對旁邊的年輕男子道謝:“謝謝你了,我走了。”
年輕男子拍拍他的肩,“多年兄弟,客氣什麼。”
年輕男子對於喬裕的反常隻字未問,而是問起了別的:“大哥的身體怎麼樣了?”
喬裕眉宇間的鬱色愈加遮不住了,“越來越不好了,你知道,但凡他挺得住,我也不用這樣。”說完又看了眼早已沒有那道窈窕身影的監控螢幕,果決地轉身離開,“你忙吧,我走了。”
雖然伊人已經離開,可腦海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卻越來越清晰。
這一年的秋天來得很早;一場大雨過後氣溫便降了下來,秋風,落葉,席捲著整座城市。
低調嚴肅的辦公大樓前,一輛黑色轎車緩緩滑行,停穩後蕭晉下了車,緊跟其後的是低眉斂目的蕭子淵,清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