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看著他。一旁的徐飛和陳老悠閒自在地品著茶,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陳老忽然一笑,“蕭家的這個孩子倒真是不一般,往日總聽別人說起,今天真是見識到了。”
徐飛心裡清楚,自然知道蕭子淵的手段,臉上卻是一臉不解,“陳老這話怎麼說?”
陳老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某個背影,緩緩開口,“這盤棋輸贏早已定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蕭子淵能輸得這麼不動聲色,說明早已運籌帷幄。其實一盤棋不算什麼,有時間和耐心足矣,可貴的是他能看到除了棋局之外還有更大的天地在,輸和贏都掌握在他手裡。簡家的小子在部裡時間不長也不短,眼看就要爬上那個位置了,忽然有人空降過來,他心裡自然是有怨氣的。蕭子淵主動示弱,不過是哄著他玩,簡凡要是再這麼下去,也就只能到這個位置了。蕭家這個孩子聰慧從容,他來部裡這麼久了,殺伐果決,難得又收斂得了鋒芒,控制得了情緒,虛懷若谷,懂得適時地退讓,當年我在他這個年紀還真沒這份覺悟。”
徐飛冠冕堂皇地拍馬屁,“在您面前還不是小巫見大巫?”
“可怕的是他還年輕啊。”陳老臉上笑容依舊,心裡卻開始深思。這樣一個年輕人,在舉手投足間,擁有了在巔峰和谷底之間迴旋的韌性,擁有了知進退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他擁有了掌握自己的能力,雖然年輕,已不容小覷。想起家裡那個差不多年紀的逆子,不由得皺起眉頭嘆了口氣。
回去的時候時間還早,兩個人沒開車,漫步在兩旁種著銀杏樹的街道上。
深秋時節,飄落而下的銀杏樹葉肆無忌憚地鋪滿整條道路,陽光明媚,穿過枝頭金黃的樹葉灑在兩人身上,帶著金黃的誘惑。週末的上午,這個時間大概很多人還在家中的床上睡懶覺,從街頭到結尾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難得在這座喧鬧的城市中有這麼靜謐的一個角落。
一男一女十指相扣,悠閒地踏在滿地的金黃樹葉上,隨憶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蕭子淵難得被她笑得窘迫,停下來幫她理好被風吹亂的頭髮,“好了,別笑了。”
隨憶清咳了一聲,努力繃起臉忍住笑意,“嗯,不笑了。”
蕭子淵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你該畢業了,什麼打算?”
隨憶拉著蕭子淵繼續往前走,“許教授找我談過,他那裡有個直博的名額要給我,我也和醫院簽了,邊工作邊讀博。”
蕭子淵為報剛才的一箭之仇,轉頭壞笑著特意重複了一遍,“女博士?”
隨憶揚著下巴反問:“你有意見嗎,蕭秘書?”
蕭子淵低頭笑起來,“不敢。”
隨憶笑得開心,卻聽到蕭子淵問她:“你什麼時候搬到我那兒去?”
隨憶臉一熱,開始找藉口,“你那裡離醫院有點兒遠……”
蕭子淵揉捏著她的手建議:“那我搬去你那兒住?”
蕭子淵雖然經常去隨憶那裡,但是每次一到時間她就開始趕人,連睡沙發這個建議都不被採納。
隨憶忽然有些心慌,她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忽然提起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她知道男人有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如果她不答應,蕭子淵會不會生氣?
隨憶正低著頭左右為難的時候,感覺到牽著她的那隻手在震動,一抬頭就看到蕭子淵笑得不可抑制,看到她一臉茫然竟然還戲謔地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呢?”
隨憶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在收剛才的利息,惱羞成怒之下轉身就走,蕭子淵邊笑邊追了上去。
微風吹過,金黃色的落葉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街道盡頭。
隨憶畢業後正式進了醫院,轉科到神經內科時,竟然遇上了舊人。
那天主任在辦公室裡笑著把她介紹給科裡的其他同事,說到一半忽然叫住從門口匆匆而過的一道身影:“陳簇!”
那道身影很快回來,站在門口探頭進來問:“老師,什麼事?”
主任笑呵呵地指著隨憶,“這是咱們科新來的小姑娘隨憶,咱們科一向陽盛陰衰,我特意搶回來的,你以後多照顧點。”說完又和顏悅色地對隨憶介紹:“這是我學生,你跟著他們叫大師兄就行。這小子手藝不錯,你跟他多看多學。”
隨憶笑著點點頭。
陳簇衝隨憶點頭笑了下,又匆匆離開了。
隨憶這才看清楚門口的人,下一秒卻愣住。
這不是那個誰嗎,三寶念念不忘的那個?陳醋?人參?人參(生)和醋(何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