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淵似乎在用行動告訴大傢什麼,有好奇心重的人上前來問,蕭子淵便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女朋友。隨憶轉了一圈後覺得口渴,便去宴會廳角落的吧檯要了杯果汁,剛抿了一口就感覺到旁邊多了個男子。
男子輕輕敲了敲桌面,對著吧檯裡的調酒師說:“老規矩。”
調酒師很快調出了兩杯相似的紅色液體。
那個男子卻突然轉過頭,一臉輕佻的笑容,“龍舌蘭日出和日落,代表著我想和你每天從日落待到日出。”
隨憶很無語地看過去,長相不錯,不過……這種騙小女生的把戲實在是太酸了。
從日落待到日出?一夜情的文藝說法?
隨憶在男子一臉自信的笑容中開口,“不好意思,我不出診的,請到醫院掛號就診。我最近在泌尿科,專治ED,如果,你有需要的話。”說完放下手裡的果汁,轉身離開。
下一秒身後就傳來爆笑聲,留下剛才的男子一臉錯愕。
剛才爆笑的幾個男人很快圍上來,坐在吧檯上調侃著某風流男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
此風流男子大概在之前一直戰無不勝,這次竟然栽了,有些惱羞成怒,“笑什麼笑!”
“剛才是誰誇下海口五分鐘搞定的?蕭子淵的人你也敢碰?”
男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她是蕭子淵的……”看到周圍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皺著眉質問:“你們都知道?這不是坑我呢。”
陳慕白端起一杯抿了一口,挑著眉笑了出來。
剛才他們坐在角落裡,注意力卻被她一個人吸引。
她一襲素色旗袍,古典優雅,渾身上下不見任何首飾,只有髮間那一支玉簪,卻美到令人窒息,耳邊似乎已經響起了舊上海留聲機的咿呀聲。
她站在蕭子淵身邊,自然有不少人打聽。有之前見過幾次的人一臉不可置信,以前只覺得她氣質逼人,但今晚真可謂是豔驚四座,以前見面自己怎麼會認為她不漂亮呢?
陳慕白靜靜地看著。她平日裡穿著普通簡潔,容貌並不出眾,可此刻在近乎晃眼的璀璨燈光下嫵媚流轉,動人心絃。懂得隱藏美麗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她人淡如菊,像是冬日雪后街頭的路燈,淡香融光暈,不急不躁,卻清新別緻。在一群高官顯貴中不卑不亢,陳慕白髮自內心地覺得,她和蕭子淵感覺很像,似乎本就應該站在一起。
一群人鬧也鬧了,笑也笑了,又開起了玩笑。
“慕少上吧,慕少不是一向喜歡有難度的嗎?”
陳慕白搖著手裡的酒杯,透過晶瑩剔透的杯壁看著那道窈窕的身影,半晌才開口,“明知不可碰而碰之,實為不智也。”
他想起上次坐在車裡看到的情景,恐怕蕭子淵對她寶貝得緊呢。他相信,但凡他敢伸出手去,蕭子淵就敢提刀。蕭子淵那可是個有天分有手腕的政客,腹黑低調,睿智從容。從他手裡過的案子,手法看似隨意,實則乃是高手無招。
他可不想碰這尊大神。
這種女人遠觀即可,近瞧還是某個不出門就不修邊幅的女人更有生活氣息。
隨憶站在陽臺上呼吸著新鮮空氣,身後的門虛掩,遮住了一世浮華。
別墅的主任真的很有心,陽臺上的欄杆花紋精緻,還擺了幾盆盆栽和時令鮮花,讓這個小角落看起來安靜,卻生機盎然,充滿活力。
“隨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聲。
隨憶背對著他皺了下眉,難道連這一片刻的清靜都是奢侈嗎?
她很快笑著轉身,是陳慕白,她同樣禮貌地稱呼:“陳先生。”
雖然他們之前見過幾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單獨接觸。
陳慕白笑了一下,在黑色的天幕下邪氣橫生。
他邊笑著邊往陽臺深處走,似乎在看沿途的花,隨憶讓了幾步,退到了門口。
陳慕白突然抬起頭問:“隨小姐的姓並不多見,和隨氏集團的隨總是什麼關係?”
隨憶心裡一驚,她有多久沒想起過那個人了?
好像上次見他還是幾年前去祭拜外公的時候,從那之後再無音訊。
一抬頭對方還在等她的回答,隨憶心裡一亂,張了張口又忍住,她知道心亂的時候一定不能出聲,一開口就洩露了自己的慌亂。
其實她和隨景堯還是有幾分相像的,就是那種分開來看不怎麼像,但是站在一起就會立刻讓人感覺兩個人一定有血緣關係的那種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