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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她,眼珠漸漸地粘在周春霞胸前。從表情上看他的理智正在和感官搏鬥,有那麼一瞬周春霞還以為他會憤而離去,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罵。但他沒有,非但沒有,而且他冷靜的雙眸漸漸綻放出熾熱的光,這光烙在周春霞的胸口上發出嗞嗞的響聲:

“春,春霞,我……要你……”

蘇幹事失控了,他猛地撲過去,動作粗魯得如同捕食的野獸。周春霞懶懶地躺著,任憑蘇幹事的手和舌頭在身體四處遊走。她的順從無疑鼓勵、激發了他的慾望,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斯文、秀氣的面孔在僅存的那點暮色裡歪扭著。

就在蘇幹事即將進入她身體的剎那,周春霞猛地將他推開,接著花豹一般翻身躍起。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拎著褲子不知所措的蘇幹事,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看你比孫力也好不到哪兒去!”

言罷,她弓身躍過一叢茅草,消失在夜色中。

“我……我……我要殺了你——!”

身後追來蘇幹事野獸似的吼聲。周春霞頭也不回,她邊走邊扣著釦子,原先壓在心上的那塊石頭似乎給卸掉了,周身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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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翻天 第三十一章(1)

天空飄著微雨。細細柔柔的雨絲在天地間懸起床巨大的薄紗,所有的景物在這薄紗的映襯下都顯出了幾分虛幻。江採萍帶領隊員們天剛亮便向武陽趕去,身後是幾十人的擔架隊。風斜斜地吹,雨斜斜地飄,穿著蓑衣的擔架隊員們仍被淋了一身。最受苦的是那些傷員,儘管擔架上方搭了片竹蓆,但在斜風斜雨中這竹蓆形同虛設。江採萍和隊員們前後奔忙著,為傷員蓋上蓑衣和油紙,儘量讓他們保持乾燥,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明知天要下雨,上級為什麼還要疏散傷員呢?

聯絡最近的形勢,江採萍估計中央有大動作。最大的可能便是人們猜測中的大撤退。至於撤向哪裡,何時撤,這是最高軍事機密,她無從知曉。但她知道這段時間中央機關在堅壁清野,許多重要部門在搬遷,機器和檔案全打好了包,她們前一週就是在急急慌慌地組織疏散中度過的。這不明擺著要撤嗎?

為了給隊員們釋疑解惑,也為了讓自己有個思想準備,江採萍多次到局機關打聽去留問題,可被問的領導總是一臉茫然,只說等指示吧!所以她們每日起來照例將衣被打成一個包袱,準備隨時抬腿走人。

近些日子,部分機關往梅坑、田心圩、雲石山轉移,江採萍她們破例在原先的貿易局得到了一間辦公室,把大家樂得跟什麼似的。可辦公桌的凳子還沒坐熱,組織上便讓她們協助後方醫院將那些尚未痊癒的傷病員疏散到武陽山區。

全蘇區的傷病員約有4000餘人,現在形勢緊急,組織上給每個傷員和收養的老鄉一定數額的費用,大部分就近安置。考慮到傷員們的安全,決定把他們疏散到瑞金與各周邊縣交界的邊區鄉。

按照以往經驗,疏散工作肯定要揀個好天氣,因為傷員淋了雨,傷口容易感染和生病。今天之所以冒雨出發,估計與事態緊急有關。江採萍她們這支擔架隊全由女同胞組成,大家都察覺到了這次行動背後的隱衷,個個表情凝重,一路行去,只聽到咯吱咯吱的腳步聲,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氣氛甚是沉重。

江採萍前幾天受了風寒,不太舒服,加上近幾個月來中央各機關的同志響應中央節約糧食、支援前方的號召,每日只吃兩頓稀飯,身體愈加虛弱,走在路上頭沉眼花腿痠軟,但她咬著牙不吭聲,以極大的毅力走在隊伍的前頭。

杜青秧也病了,一路上“咣咣咣”咳著,像只破風箱。好在劉觀音和周春霞體力尚可,她們穿梭在隊伍中,彷彿一對矯健的雨燕。由於路滑難行,中途還要吃飯、休息、換藥,到武陽時已經是下半晌。

武陽這邊的雨更大,嘩嘩往下倒,負責接待的鄉蘇維埃政府劉主席是個失去右手的傷殘紅軍。他個子瘦小,頭顱壯碩,滿臉蓬勃的鬍子,俗稱劉大頭。劉大頭顯然也很疲憊,兩眼淨是血絲,嗓子啞得像鴨公。他說頭兩天夜裡有大批紅軍路過武陽,他和鄉蘇維埃的同志組織群眾趕打了幾千雙草鞋,煮了幾百只雞蛋,做了幾十擔炒米,燒了幾十桶熱茶,整夜守在路邊,為戰士們端茶,遞水,送軍鞋。婦女會發動了上百位大嫂,大姆,拎著裝有碎布的竹籃,打著火吊,見到哪位戰士衣裳破了當即攔下,幾個人你挑我縫的立馬搞定。

“……我們的紅軍戰士太艱苦了,好多人打赤腳,腳底上淨是疤,身上的衣服破成了布條,只好腰間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