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表會以為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們可以肯定這也是一位真君。
“韓賀啊韓賀,讓你來這裡是為了坐鎮天寶州,你卻自甘墮落給別人當走狗。”那團劍光瞬間化作人形,變成道人模樣。
“前輩容稟,這兩個人自從來了之後,製造無數殺孽,這一次更是連九空山的一位道兄都被他們害死,而且回來的路上大開殺戒,前前後後有千餘人命喪其手,在下職責所在,不得不管。”韓賀顯得很是無奈。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當著我的面還敢信口雌黃。九空山那個傢伙怎麼死的,我比你清楚。我璇璣派掌門弟子當時就在場,還有霓裳門的一位女弟子也在,不用你說,我們也要和九空山的人理論理論,居然想連我璇璣派的弟子一網打盡。
洛文清的這位師叔顯然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至於說到殺孽,那些被殺的人無緣無故跑到海上去幹什麼?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這位陳道君冷冷說道。
韓賀頓時感覺自己如墮冰窖,刺骨的冰寒從頭頂直透腳底。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敢亂說,肯定性命不保,這些道君可不會講什麼道理,只要他們認為自己是對的,絕對會一劍斬下。
“快給我滾。”陳道君連一點面子都不給。
“前輩聽我最後一言,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礦業會所打算收回這片礦區,他們已經拖欠一年的礦石了。”韓賀連忙換了個說辭。
“好不要臉,拿這來說嘴。當初明明預設把這裡劃給他們幾個當成補償,現在轉眼就不認賬。”陳道君輕啐了一口。
“規矩就是規矩,當時沒有行文,就表示這件事沒有決定下。”韓賀以為自己理由充分,連聲音都大了幾分。
“好,我就跟你好好說說規矩。”陳道君冷笑道:“你來之前,恐怕沒有看過卷宗吧?落魂谷兩個月前早就已經不屬於他們了,劃歸我遊璣派所有,你的意思是我璇璣派拖欠礦石?”
隨著這聲質問,韓賀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陳道君並不是什麼易與之人,剛才韓賀對他不敬,所以他給這傢伙一點教訓。
“前輩恕罪,在下不知此事。”韓賀連忙跪倒在地,暗自慶幸自己沒急著毀掉那口庚金靈眼。
轉念間他突然明白過來,叫他做這事的人根本就沒安好心。
“前輩容稟,這是公羊烈搞的鬼,是他拜託我收回這座礦,也是他讓我對付這幾位師弟。他故意沒把這座礦山已經歸屬璇璣派的事告訴我,還要我毀掉那口靈眼。”韓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可惡。”陳道君滿臉怒容。這口庚金靈眼他們有大用,是為了製造劍山準備的。一想到劍山,他立刻想起了剛剛過來那五百多名門人。
掐指一算,他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
“好一個公羊烈,居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不過這些人也忒不爭氣。”陳道君臉上的怒容沒有減少一分。
沒人敢害璇璣派門下弟子,所以那個公羊烈三日一小宴、十日一大宴,用這種辦法將那些人絆住,對外卻聲稱是講道演法。
這時,旁邊人影一閃,羅道君的身影也冒了出來:“我也剛剛知道那些人的事,這是我的疏忽,我已經稟報掌門了。”
“掌門的意思如何?”陳道君連忙問道。
“掌門只說這批人不堪大用。”羅道君嘆息一聲。
“師父的意思是要放棄他們?”洛文清心中不忍。
來天寶州的這五百多人,雖然一大半原本是僕役,卻有一小半是資質較差的師兄弟,他們全都已經廢掉原來的功法,轉成劍修。原本是真人的,境界跌落到練氣七、八重;原本是練氣層次的,境界更是跌落到三、四重,想要再修回來,在中土或許還有可能,在天寶州絕對是痴心妄想。
“你懂什麼?”羅道君突然變得異常嚴肅:“身為掌門弟子,你的眼光應該放在整個門派上。你師父讓他們來這裡,難道是讓他們吃吃喝喝,或是和別人談道論法?”
洛文清頓時說不出話來,他明白羅師叔真正的意思。
那些人轉為劍修,是為了針對即將到來的大劫。璇璣派需要的是一支由劍修組成的大軍,必須像軍隊那樣令行禁止。
“師兄說得對,這幫人不堪大用,只能捨棄,也算是給後來者一個警示。我想掌門馬上會送第二批人員過來,這一次不能再出差錯。”陳道君渾身殺氣,看了地上跪著的韓賀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居然算計到我們的頭上,這個公羊烈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