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傳來一陣虛無縹緲的聲音。
話音落下,敦昆已經飛出去,沒有虛空無定曼荼羅,他居然也能在無盡虛空中任意遊行。
“這應該是他剛領悟的法門,既然有這本事,帶著我們逃出去不是更好?”
莫倫老人嘟囔道。
“我記得身化天地後不能移動啊!”謝小玉異常驚奇,認為敦昆得到這樣的本事,豈不是比任何大巫都厲害?
莫倫老人卻不在意,連忙解釋道:“他沒有改變其中的規則,只是和黑暗融為一體、成為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消耗小得多,也不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也能像身化天地一樣,掌控這裡的一切?”謝小玉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僅限於在這個地方,出去後就沒這個本事了。”莫倫老人這話有些酸。
“到了晚上呢?不也是一片漆黑嗎?”謝小玉並不是想刺激莫倫老人,但敦昆畢竟跟他們是一夥的,實力越強對他越有好處。
“沒用!這裡只有黑暗,四周是一片無盡虛空,所以他才能那麼厲害;可到了外面,頭頂有天,腳下有地,四周有風,他能借黑暗的力量,別人也可以借其他的力量。”莫倫老人說道。
謝小玉頓時明白了。
這就是身化天地最厲害的地方,隔絕天地、改易法則,讓敵人沒辦法借用任何力量。
“多少比以前厲害一點吧?”謝小玉自己看不出來,想聽聽莫倫老人的意見。
“那是肯定,如果他以前就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會對瑪夷姆俯首帖耳。”莫倫老人說這番話的時候,暫時切斷和敦昆的連繫。
這話確實不能讓敦昆聽到,因為太傷自尊,不過這話中還有一些涵義。
謝小玉知道,莫倫老人想告訴他敦昆的實力已經不在瑪夷姆之下,也就是說比羅老和天蛇老人都強一點。
這樣一來,局勢就複雜了。
敦昆是波響侗的人,還是頭人,以前波響侗以白衣寨馬首是瞻,有一部分原因是懼於瑪夷姆的實力,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可能會脫離瑪夷姆的陣營,這樣一來,除了羅老和瑪夷姆這兩方勢力之外,就又多了一方勢力。
當然,敦昆也可能繼續聽命於瑪夷姆,這樣瑪夷姆那邊的實力就會提升不少。
與此同時,謝小玉也明白為什麼敦昆會那麼魯莽,居然想以一己之力對付幾個同境界的強者,恐怕也有增加自信心的意圖。
不管成敗,只要敦昆活著回去,那幾座寨子之間的關係肯定會改變。
數百里外的一顆氣泡內,三角眼被困在一朵紅蓮中。
這朵紅蓮有畝許方圓,鮮紅如血,四周血焰飛騰,底下血霧瀰漫,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道燻得人作嘔。
紅蓮上站著一個和尚,肥頭大耳,滿臉慈悲,確實有佛門中人的味道,不過他身上披的如血紅袍和腳下的紅蓮,都足以證明此人絕非善類。
“只為了這麼個小輩,有必要拚命嗎?”血袍和尚似乎想講和。
此刻和血袍和尚對峙的是一個骨瘦如柴、形如骷髏的人,此人同樣剃著光頭,身上幾乎赤裸著,只有腰際圍著一塊破布,赤裸的身上滿是刺青,看起來異常詭異。
此人是一個苦修士,修練的功法和混元一氣擒拿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隨手一抓,那朵紅蓮就會爆閃出一連串火花,四周的血焰也不停晃動,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閣下是何方高人,為何苦苦相逼?”血袍和尚一臉悲容,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苦苦相逼?只要你把那小子交給我,我就不會逼你了!闍羅木這等寶貝誰都喜歡,幾年前我就打算煉一顆闍羅遮犁珠一直沒能如願,還請閣下收手,來日我等也好相見。”苦修士倒是乾脆,說起話來開門見山。
“何苦呢?何必呢?”血袍和尚唉聲嘆氣。
血袍和尚的模樣很悽苦,手裡卻已經結成法印,顯然不打算放棄闍羅木。
婆娑大陸並不缺空間類的法器,如果換成其他東西,這兩人未必會捲入;但闍羅木不同,用它煉成的那三種法器各有各的特殊之處。
闍羅遮犁珠能夠穿行各界,絕對是最好的保命利器,就拿先前攻打赤月侗的那四個道君來說,如果他們有闍羅遮犁珠,根本用不著在意巫門的禁術,畢竟化身天地不是真正的天地,闇羅遮犁珠連真正的天地都可以穿行,哪裡會在意?
闍羅剎帝空滅輪就更不用說了,被幾位大巫化身天地困住的時候,只有張雲柯曾經一劍破開敦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