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狐疑地走過來,從牠的穿著來看,牠應該是左相,但是牠和青年之間完全沒有上下的分別。
青年一揚手,書信朝老妖飄去。
老妖接住書信看了起來,好半天,皺著眉頭說道:“公子,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封信看上去好像是牠想要和你拉近關係,卻沒說一定要嫁給你。”
“你的意思是……緩兵之計?”青年也皺起眉頭。
“人族有一句俗話‘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公子不就是一隻癩蝦蟆?那丫頭要比天鵝高貴多了。”老妖開著玩笑。
“我這隻癩蝦蟆也不差啊。”青年拍著自己的光頭說道,牠的氣量倒是不小。
突然老妖神色一正,道:“公子,你覺得自己和悠相比,誰更強一些?”
“當然是我強。”青年很臭屁。
“說正事,不是開玩笑。”老妖板起臉來,那模樣更像是父親教訓兒子。
“說實話,我確實比不上那個傢伙,而說到長相,咱們兩半斤八兩。”青年又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還有腦袋後面的一串疙瘩,牠也知道說這話有些心虛——牠的長相確實不差,但是多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子就被比下去。
“那傢伙是龍族的太子,龍族財大氣粗,隨便都可以拿寶貝砸人,聽說牠每一次去闌那邊,下了鑾駕就會撒一把帝流漿,這樣的闊氣,我比不上;說到妖多勢眾,更不能比。”青年的腦子非常清楚。
“那你還覺得闌丫頭會看上你嗎?”老妖問道。
“當然,我是真心的!悠那個傢伙十足偽君子,沒到手之前,肯定把闌高高捧在手裡,如果真讓牠得到闌,肯定棄如敝履。”青年雖有貶低對手之嫌,話倒是不錯,悠太子出身好,什麼都很容易得到,也就不太知道珍惜,青年繼續道:“不過和那隻梟比起來,悠還算好的,那隻梟根本就是暴發戶,什麼朱雀血統,根本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老妖看著青年,暗自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是暴發戶,怎麼樣?我敢承認老子原本就是一隻癩蝦蟆,天知道怎麼會有吞天蟾蜍的血脈,不過我這血脈不是假的。”青年繼續自吹自擂。
“好了、好了,知道你正大光明。”老妖拿青年沒辦法,道:“我先去看看送禮的,聽說闌丫頭那邊好像出了點事,我正打算找個妖問問呢。”
“出事?出了什麼事?要緊嗎?”青年非常關心。
“沒什麼大事,聽說有一個探子投靠牠,短短一個月就將牠的領地弄得天翻地覆,闌原來那幫手下全都被換了一遍,那個探子還說服了闌,將下族全都抬升成三等妖族。”老妖簡單解釋了一遍。
“這個手筆可不小。”青年一拍巴掌,牠對此倒是頗為讚賞。
“闌丫頭性子軟,牠手下那幫人確實過分了一些,除掉一批也好,不過這個新來的傢伙絕對不簡單。”老妖神情凝重。
“難不成……又有誰也看上闌了”青年最緊張的是這件事。
“我先去看看再說。”老妖瞪了青年一眼,搖著頭離開了,覺得多待片刻就可能被氣死。
“見過河陰相。”謝小玉深鞠一躬,既然來這裡送禮,自然要將這邊的情況摸清楚,眼前這位可不是簡單人物。
癩是底層出身,原本也是等妖族,小時候是被老妖河陰相養大,後來機緣巧合,吞天蟾蜍的血脈覺醒,然後一步步走到今天。
癩有了成就之後,並沒有忘記恩人,就將這個老妖提拔成左相,全權負責領地的一切。
“咦——你是人族?”河陰相一看到謝小玉,立刻就明白了,這就是將闌郡主的領地弄得翻天覆地的那個探子。
“沒想到闌丫頭對你居然如此在意。”河陰相一臉古怪,雖然牠已經猜到闌郡主是用緩兵之計,但這畢竟關係到自己的婚姻,居然讓一個外人插手,這樣的信任程度絕對不下於牠和癩。
“在下哪有這個本事?”謝小玉謙虛道。
突然謝小玉想起正事,從袖管裡抽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道:“這是郡主殿下親手畫的,聽說癩殿下也擅長此道,所以請牠品評一番。”
河陰相笑著接過畫軸,牠當然不會把話當真,牠家公子是什麼德行,牠比誰都清楚,別說是畫了,就算是亂塗都不會,不過牠也明白,這叫詩書傳情,是人族中極有格調的一種示愛方式。
不過河陰相絕對不會上當,既然認定是緩兵之計,就不會輕易改變,詩書傳情雖然雅緻,卻浪費時間。
“老叟倒要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