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走在最前面,在巖壁上拍了一下,堅硬的巖壁左右分開,露出一道縫隙。縫隙不大,只夠讓人側著身子過去。
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山洞,洞頂有顆珠子散發出亮光,其他人此刻都在山洞裡打坐。
謝小玉等人進去之後,麻子放開手讓縫隙恢復原狀。他還扯了扯旁邊的蔓藤,儘可能讓人看不出痕跡。做完這一切,他的身體猛地往下一沉,直接從土裡進去。
“情況怎麼樣?過得去麼?”李光宗最關心這件事。如果軍隊把他們當陣亡處理的話,訊息一傳到臨海城,老礦頭那邊說不定會出變故。
“土蠻把整座城都圍了起來。”謝小玉搖著頭說道。
“這幫野人就是會生。”李光宗說了一句和吳榮華一樣的話。
“現在怎麼辦?”謝小玉問道。
底下沒有人反映,大家面面相覷。
“我們要是想得出辦法,要你幹什麼?”王晨懶洋洋地說道。
“我不在乎,這樣挺好。”趙博更顯得無賴。他這話符合大多數人的想法。這一路上,他們白天趕路,出發之前現卜上一掛,找一個有爭鬥卻沒有兇險的方向前進;晚上找一個地方多起來之後,他們就像兩個大門派出身的人請教。一段日子下來,每個人都收穫不淺,最起碼把修煉的功法梳理一遍,今後的方向也都清楚。他們巴不得繼續這樣下去。
“我可以前進區報信,讓城裡的人接應我們一下。”麻子從土裡冒了出來。
“未必有用。這件事是我失誤,我沒想到土蠻的數量那麼多,裡面的人肯定不願意輕舉妄動。”謝小玉當初為了把人騙過來所以說的非常漂亮,現在目的達到了,他自然要換一套說辭。
“前三年也有這麼多土蠻參戰嗎?”李光宗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天寶州的人大多自行其是,對外面的事漠不關心,所以哪怕知道有城被攻破也都是毫不在意,沒人會仔細打聽。
“因該沒有。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從子歸城逃出來的,他說那時候土蠻大概出動三十多萬人,不過他逃的早,土蠻後來有沒有增兵就不知道了。”最後還是王晨給了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這何止三十萬?都快超過一百萬了。”吳榮華嘟囔著。
沒有人質疑他的話。就和謝小玉的見識一樣,這位獵手對天寶州的熟悉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相提並論。
“我們這一路上殺的土蠻全都相當於練氣一、兩重的修士,整個天寶州恐怕連十萬名修士都沒有吧?”李光宗疑惑地問道,他早就覺得不可思議。
“別說十萬名,能不能湊出兩萬名都難說。”王晨和李光宗的關係不錯,所以在一旁答道。他很清楚別人不屑回答這種白痴問題。
“這沒什麼奇怪的。天寶州無處不在的瘴氣對我們來說是毒,對土蠻來說卻相當於靈氣,無所不在的靈氣,吃的東西也充滿靈氣,喝的水更是靈氣十足。”謝小玉越說越鬱悶,這簡直就是太古時代的縮影。
其他人也心有慼慼焉。
“土蠻現在會修煉,這次好像又玩起兵法,天寶州對他們來說得天獨厚,以後他們會不會越來越強?”李光宗越想越憂心。他本來以為臨海城很安全,但是現在不那麼想。
“這很難說。”王晨以前沒想過這些,聽到李光宗一提,他的心也揪了起來。
“我們還是先顧眼前吧。”謝小玉是個現實的人。
“可以等啊。我做過一段時間的獵手,我不會什麼瞳術,也不擅長追蹤,所以我就躲在河邊等,總有妖獸去河邊喝水。”趙博不算聰明,但是笨人也有笨辦法。
“機會是耐心等來的……有道理。”謝小玉點了點頭。
麻子有些驚訝地看著趙博。在他眼裡,這個人只比那幾個傻小子強一些,沒想到居然說得出如此高深的話。
“我們輪流出去放哨?”吳榮華問道。
“沒必要。”謝小玉不想這麼辛苦,再說那樣做挺危險的,進進出出很容易被發現。
麻子的腦子也轉得很快,立刻就說到:“可以做一個更大的耳朵,然後找一道縫隙,你們有一個人在那裡監聽外面的動靜就可以了。”
這一等又是好幾天。
修士的耐性確實不錯,沒什麼人說話,大部分時間都靜悄悄的,幾乎都在打坐調息。像李光宗、李福祿、趙博這樣比較大喇喇的傢伙乾脆入定練功,他們居然不怕被人騷擾以至於走火入魔。
謝小玉獨自坐著,手裡捧著丹爐,不過此刻丹爐底下既沒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