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頓時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有兩根金色的細絲、一把晶瑩璀燦的細小沙礫,還有一團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爛泥。
只見他隨手一揮,這些東西頓時朝著那頭蛟龍之影飛去,瞬間沒入其中。
剎那間,那條蛟龍之影暴增十倍,上半身穿入雲層中,緊接著大地猛地一震,地面頓時裂開。
庚金靈眼在地下一丈深處,頂上就是煞池。此刻,整座煞池就像是煮沸的鍋子,不停翻滾起來,十幾條裂縫朝著四面八方伸展開去,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前輩恩德,在下絕不敢忘。”麻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用不著謝我,將來璇璣派若是有難,你就看在今天的情分上幫忙一二。”陳道君雖然性情粗莽,卻知道如何說話。
“他日貴派若是有用到在下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麻子受了這樣大的好處,不可能沒有一點回報。
陳道君微微一笑,這是和掌門學的。
掌門為了讓謝小玉欠下人情,連虛空胎藏曼荼羅圖都可以送出去,他只是拿出幾件材料,代價小得多。
“可惜另外兩個人資質太差,我想送人情都送不出去。”他連連搖頭,一臉惋惜。
“那兩個人不算關鍵,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不少。”羅道君並不在意。他原本只以為謝小玉是應劫之人,所以關心的也只有謝小玉一人,連麻子都不在考慮之列。現在麻子顯示出不凡的潛力,所以被列入候選名單。
一次找到兩個應劫之人,璇璣派如果還不感到滿意的話,就要遭天譴了。
天越來越冷,年關將近。
去年這時候北望城還在打仗,整個天寶州都因為這場戰爭而變得異常緊張,誰都不知道土蠻在打破北望城之後會不會對其他城市大舉進攻,所以人人提心吊膽,年都過不好。
今年的情況完全不同,土蠻大敗,官府轉守為攻,接連攻破十幾個萬人規模的大型部落、六十多個千人規模的中型部落和數量更多的小部落,一時之間,土蠻的威脅好像根本不存在。
因此,人們全都高高興興準備過個好年,連去年那份也補上。
臨海城作為天寶州首府更是熱鬧非常,到處張燈結綵,路上更是人來人往,所有的人手裡都拿著大包小包東西。更忙碌的是那些拉車的人,車上不但坐著人,還塞滿各式各樣的年貨。
最熱鬧的是內城,整條大街上全都掛著大紅燈籠,一幢幢樓宇之上更是吊掛著精緻的宮燈,裝點得最漂亮的莫過於礦業會所門口的那條大街,總督府、都護衙門、守備衙門全都座落於此。
離礦業會所百步的距離,有一座通體硃紅的小樓,門口一塊匾額,上面寫著三個雲篆大字——仙客來。
起這樣一個名字不言而喻,這裡接待的只會是修士。
這幢小樓和礦業會所一樣,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卻異常寬敞。一樓金碧輝煌,氣勢非凡,正中央一座高臺,上面一群女人鶯歌燕舞,四周擺著一排排玉石桌案,每一張都有一丈長、六尺寬,每一張桌子都只為一人準備,只有那些談得來的修士會自己聚在一起。
“就是這裡了。”謝小玉一步跨了進去。
他不是一個人來此,麻子、蘇明成、法磬全都在旁邊,甚至連洛文清也來了。
“先逛逛再說,我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呢。”麻子東張西望著。
“我倒是來過不少次。”蘇明成想起當初在信樂堂裡面的歲月,突然感到異常可笑。那時候他還覺得自己算個人物,現在眼界高了,才知道以前的他連炮灰都算不上,不過和搖旗吶喊的嘍囉同一個等級。他此刻也四處張望,心情卻和麻子不一樣,那些觥籌交錯、自顧自擺架子的修士讓他想起以前的自己。
這時旁邊一個人走了過來,拱手說道:“幾位師兄,能不能看一下你們的請柬?今天這裡不接待外客,全都被守備府包了下來。”
“請柬我們沒有,而且我們也不是來吃飯的。”麻子冷笑道。
“沒有請柬,也不是來吃飯?不知道各位是為何而來?。”那個人提高嗓門。頓時旁邊又走出來幾個人,其中三個是真人,其他也都是練氣九、十重左右的修士。
“是誰?連我守備府的面子都不給?”遠處一張玉石長桌後面,一個長身玉立的公子哥滿臉寒霜問道。
“我們幾個人一向都是誰給我們面子,我們就給誰面子。”麻子毫不在乎,回瞪了過去。
自從成為真人之後,他的那張麻臉越發醜陋幾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