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紫煌子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有這個念頭的並非只有紫煌子,其他人也差不多,甚至包括那個從婆娑大陸過來的禪師。
原來劍宗沒有沒落,謝小玉也不是狐假虎威,他的背後確實有人,只看這氣勢,劍宗的實力就不是一般的強,而是強到極點,強得令人顫慄。
下一瞬間,眾人都看到那道虛影抬起右手,食指尖端有一道寸長的寒芒,那是一道劍光,一道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劍光,但是在場的人中,只要是劍修就不由自主被這道劍光吸引。
剎那間,劍光消失了!沒有人看得出來劍光是怎麼發出去的,只感覺到光芒一閃,劍光就消失無蹤。
“嗷!”
一陣充滿憤怒和痛苦的怒嚎聲從巨大的漩渦中傳出來,怒嚎聲並不響亮,但是道君以下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感到眼前一陣發黑;真君們還算好,勉強支撐得住;真君以下的人物全都栽倒在地,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還清醒著,大部分的人倒下去後就昏迷了。
這時,血如同下雨般從漩渦中噴湧而出。
金袍老者猛地抖開袖子,頓時一片金霞從袖管飛出,將漫天飄落的血雨一滴不漏地全部接住。
怒嚎聲漸漸變成不甘的悲鳴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小,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天空中那巨大的漩渦也越來越小,最終消失無蹤。
“天地敕令,迅即響應,無可阻擋,無可遁逃……”
金袍老者呆愣愣地懸空而立,眼神有些迷離,他當然看得出這一劍的奧妙,平平淡淡的一劍卻蘊含著劍道至高法門。
所謂天地敕令就是道門對天罰的一種說法,天罰無法閃躲也無法格擋,只能承受,這就是天罰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自古以來,天罰之下,沒有哪個生靈能夠存活,所以天罰也意味著死亡,而且是一種徹底的死亡,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剛才那一劍無可抵擋,也無法閃避,一劍出手,必然命中,只不過威力沒有天罰恐怖,所以漩渦裡的那頭妖王才能傷而不死。
“怪不得萬年之前神皇會鎩羽而歸,一個後人都有如此實力,劍宗全盛之時就更不用說了。”紫煌子喃喃自語道。
這一劍之威超出紫煌子等人的想象,也讓他們傾慕不已,因為這正是他們畢生追求的目標。
道君以上不會追求翻江倒海、趕山裂地,那都是“傻力氣”,他們追求的是和大道相合,一擊出手如同言出法隨,瞬即響應。
等級越高,越不需要多餘的力量,如果能用一指之力取人性命,就無須更多力量,否則就是落了下乘。
當然,這是道門的想法,佛門和魔門並不講究這套,魔門一向認為力量能改變一切,如果力量足夠,大道都能夠碾碎,而佛門多少也受到一些影響。
不過在場諸人大部分屬於道門,不是道門的只有空蟬一脈,還有便是代表佛門的幾個和尚,加起來不過百餘人。
“劍宗出世,這場大劫又多了一些變數。”金袍老者輕嘆一聲。
“反正對我們沒壞處。”紫煌子淡淡地說道。
金袍老者稍微一想,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一直以來,劍宗只有謝小玉在外面行走,其他人除了一位霍宗師,全都隱而不出,而那位霍宗師也並非劍修宗師,而是丹道宗師,完全是隱修門派的架勢。
隱修門派隱而不出,大事不管,小事不顧,除非別人打上門才會動手,雖然自私了點,卻也有好處,那就是與世無爭。
相對而言,像劍派聯盟那樣為了自家存活搞風搞雨,看到好東西都要爭,甚至一定要搶到手,才是最討厭的。
而像璇璣派那樣又是另外一個極端——有好東西拚命抓在手中,絕不肯平白無故與人分享,而且一直讓別人在前面頂著,這也令人厭惡,只是比劍派聯盟好一點。
“經歷這件事,有些人或許能認清現實,不至於再像以前那樣上竄下跳。”
那位道君若有所指地說道。
金袍老者看了紫煌子一眼,知道師侄說的是劍派聯盟。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突然金袍老者將手一招,一張信符從掌心裡冒出來,只掃了一眼就立刻說道:“掌門在趕過來的路上就得到訊息,要我們把這邊收拾乾淨,他那邊也有事要做。”
“哦?掌門還有什麼事?”紫煌子疑惑不解地問道。
“當今聖上昏庸無道,諸位皇子驕奢淫慾,不堪造就,在此大劫關頭,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