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昆走在一起,他能和他們說話是靠附身在他身上的鬼王。
“過節?”莫倫老人似乎對“過節”這個詞很陌生,好半天才嘆道:“咱們那裡沒有節日,要說慶祝,也就結婚生子慶祝一番,特別是頭人家結婚可要大操大辦一下。”
“難道連年都不過?”謝小玉感到不可思議。
“過年也就是將整座寨子打掃乾淨,然後殺幾頭豬,晚上加道菜,誰有閒錢和閒工夫慶祝?當然,赤月侗、白衣寨這樣的大寨子或許例外。”莫倫老人滿肚子苦水。
“也差不多,白衣寨除了瑪夷姆生日之外,沒有其他節日。”敦昆突然插進來,他是瑪夷姆的女婿,對白衣寨的事再清楚不過。
“或許過段日子大家就都一樣了。”謝小玉突然變得有些無精打采,畢竟大劫一起,能活著就已經不容易,哪還會有閒工夫慶祝節日?
“我可不打算想那麼遠,先顧眼前再說。”莫倫老人的心態自然不同,他壽算無多,已經習慣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看得太遠沒用,說不定什麼時候兩腿一蹬就離開人世。
“你最近怎麼了?好像不打算修練。”莫倫老人突然問謝小玉。
“是啊!你別說是為了我們的事。”敦昆也發現謝小玉這段日子好像太閒。
“我當然會修練。每天晚上兩個時辰,再多也沒用,我的修為已經停滯了,雖然仍有增長,不過沒以前那麼快。”謝小玉說道,這倒是實情,不過並非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正在猶豫。
佛、魔、劍修之道互相有關聯,而且謝小玉還有先天的優勢——他修練的《六如法》是佛門劍修之道,但是他從頭到底都是用道門之法修練,這已經是佛道合一,而且之前他化自在有無形劍氣作亂,將他所有的功法融合為一,融會貫通這一步也完成了。只不過那是以他化自在有無形劍氣為基礎,最終出來的東西應該算魔功,如果他以這為基礎重新推演一遍,應該可以開闢出一條不屬於佛、魔、道任何一門卻又兼具三家長處的路子。
此刻,謝小玉是在猶豫要不要走。
沒有人知道這條路到底通往何方,因為以前沒人走過。
謝小玉的心情很亂,一會兒心中澎湃激盪——古往今來,有幾個人稱得上開創者?即便太虛道尊也沒這個資格,這是多大的榮耀?一會兒心裡又忐忑不安——身為一個修士,他最希望的是長生逍遙,所謂榮耀只是虛名罷了。
“別想了,好像有人動手,我們趕快——”莫倫老人突然叫道。
謝小玉猛然一驚,連忙阻止道:“別!還有別人,先讓其他人去試探。”
“萬一他跑了怎麼辦?”莫倫老人關心則亂,此刻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東西搶到手再說。
“你不是說,你打的印記佛門中人根本沒辦法驅除嗎?那還擔心什麼?”謝小玉問道。
聽到這番話,莫倫老人不禁有些後悔說大話,不過他馬上想了一個理由:“萬一被人搶走了怎麼辦?那人的實力並不強。”
“這簡單,誰如果靠近,你就在誰身上打個印記,反正鬼王無聲無息、無形無質,做這件事再合適不過。”謝小玉早就想好對策。
“你打算黑吃黑?”敦昆突然問道。
謝小玉原本沒有這個意思,但被敦昆這樣一說,瞬間醒悟過來,覺得這確實是個辦法。
謝小玉不太肯定那個三角眼的傢伙是什麼身分,更懷疑這根本就是個陷阱,與其吞誘餌,不如看誰吞下誘餌,再對那個人下手。
“難道不行嗎?”謝小玉已經打定主意。
“萬一對方來個狠的,我們未必對付得了。”莫倫老人立刻反對,仍舊覺得落袋為安。
“那樣的話,至少對方在明,我們在暗;可如果你急著下手,就變成我們在明,對方在暗。你打算怎麼選?”謝小玉問道。
莫倫老人只是太過心急所以亂了分寸,被謝小玉點了這麼一下,他冷靜一想,頓時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說道:“也對,你們漢人有一句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當黃雀當螳螂可就太傻了。”
謝小玉正高興莫倫老人已經被他說服,沒想到他竟發現附在他身上的鬼王離開了瞬間謝小玉的腦門上冒出冷汗,覺得莫倫老人也太魯莽,只急著動手,卻沒好好動一下腦子,鬼王一離開,他怎麼和他們聯絡?
謝小玉只能在心裡暗罵,並決定從今以後只和實力差一點的人連手,不再和實力強卻腦子笨的人共事。
此刻謝小玉感到欲哭無淚,偏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