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堂兄,他知道謝小玉吃軟不吃硬,以此要脅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但如果他的提議真的管用,這就是一個大人情。
“指點迷津……我明白了。”謝小玉眼睛一亮。
一張長桌後坐著一箇中年人,此人一身文士打扮,手裡握著龜殼不停晃動著,裡面稀里嘩啦亂響。
過了片刻,中年人將龜殼往桌子上一倒,十幾枚銅錢從裡面滾出來,滴溜溜轉了幾圈,然後倒在桌子上。
這是占卜之術——是術,不是法,六爻、八卦、梅花易數……各種卜演算法門裡以這種最為古老。
用占卜之術算出來的東西也最不準,遠遠比不上後來出現的各種法門,但是166古老也有古老的好處,占卜之術能直接感應冥冥中的那一絲契機。
中年人看著銅錢,在中年人對面的玄元子和謝小玉也正在看著銅錢。
因為陳元奇受傷,所以身為掌門的玄元子不得不親自當謝小玉的保鏢。
對於占卜之法,玄元子和謝小玉也懂,他們從卦象中隱約看出解決之道在西北。
“果然有救。”
玄元子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個西北指的是中土還是天寶州,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和婆娑佛門沒有任何關係,就算需要求到佛門頭上,西北一片屬於密宗的勢力範圍,至少比向婆娑佛門求援好得多。
中年人閉目片刻,顯然是在演算什麼。
玄元子和謝小玉只能耐心等待,占卜之術容不得一點干擾。
好半天,中年人睜開眼睛,笑道:“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有結果了?”謝小玉根本不在乎人情,只要人沒事,人情遲早可以還,更何況他欠天機門的人情已經不少了——他家人都是天機門救的,他能和家人團聚也是天機門的功勞,已經不差再多欠幾個人情。
“你自己也看得懂,利在西北,而這個西北自然不會是天寶州彈丸之地,我是以中天為軸佈陣,這個西北只可能是中天西北,而且卦象上透出一股蒼莽古拙之氣,指的恐怕是道門祖庭。”中年人一一解釋道。
“崑崙?”謝小玉和玄元子同時皺起眉頭。
崑崙乃是人族聖地,更是玄門祖庭,後來玄門一分為二,成了佛門和道門,佛門以婆娑大陸為根基,以須彌山為祖地,崑崙就成了道門祖庭。
“崑崙不是在太古末年就徹底隱去?遠古之時就不曾聽人說起有誰進過昆播。”玄元子並不是質疑占卜的結果,他只覺得奇怪。
謝小玉也感到奇怪。
崑崙不同於須彌山、普陀之類的聖地,不是因為天地法則變異、空間大道隱沒才消失不見,也不同於天門、三連城,不是因為大戰而導致空間崩塌。
沒有人知道崑崙為什麼會消失,而且每三千五百年一次的天道衰落,其他聖地都會一一顯現,唯獨崑崙從來不得其門而入。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崑崙被封閉是太古之時的幾大隱秘之一,不過我知道並非沒人進過崑崙。”中年人說道。
“說來聽聽。”謝小玉很有興趣,不只是因為他的傷勢有望得到治療,更是因為這種隱秘最對他胃口。
“不行,事涉他人,天機門的祖師曾經答應過替那個人保密。”中年人連連搖頭,天機門能夠延續至今,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嘴巴很嚴,不然早就被人滅了。
“你不說的話,我怎麼找?”謝小玉苦笑著問道。
中年人沒有說話,而是在兩枚銅錢上指了指,然後又指了指頭頂。
謝小玉歪著頭看了看,菩提珠裡的天機盤轉動幾下,心中有了答案。
中年人指著頭頂,其實是一顆星的位置,現在是白天,那顆星看不見,但是仍舊存在,這兩枚銅錢配合那顆星組成另外一道卦象,意思是幫人幫己。
“多謝。”謝小玉拱了拱手。
玄元子仍舊皺眉沉思,他還沒明白其中的涵義,此刻他有些後悔沒帶朱元機過來,不然或許可以猜到其中的奧妙。
“你就打算這樣去?”中年人一瞪眼。
聽到中年人話中有話,謝小玉微微一愣。
“你現在神魂受損,分身重傷,如果就這麼回中土的話恐怕凶多吉少。”中年人提醒道,換一個人這樣說未必有這樣的分量,他卻不同。
“我應該怎麼辦?”謝小玉謙虛請教。
“你不是一直想再煉製一具分身嗎?”中年人笑著問道。
謝小玉苦笑起來,他的神魂第一次受傷就是因為他有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