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玉輕嘆一聲，沒有反駁。

“如果時間能夠停止就好了，我真想一直這麼下去。”闌郡主也輕嘆一聲，突然牠變得正經起來，問道：“你說怎麼辦？”

獨處的時候，謝小玉從來沒有那麼多客套，他稍微想了想，立刻說道：“我對這位殿下很不放心，您對牠有多少了解？”

“聽說牠的資質不好，遠遠比不上悠太子，牠能夠成為金龍一族的太子，是因為牠幾乎沒有任何競爭對手……不過現在看來，牠比悠太子強得不只一點點。”

闌郡主對明太子的瞭解也不多。

“妳在誇自己？牠在妳手底下連一招都過不了。”謝小玉笑嘻嘻地拍著闌郡主的馬屁。

闌郡主臉上露出微笑，牠當然知道這是說好話給牠聽，不過適當的謙虛還是有必要的，道：“牠沒用全力，我能夠感覺出來，牠一直在壓制境界，我懷疑牠已經達到飛昇的界限，就像神道大劫之前那五位神皇一樣。”

謝小玉沉默了一會兒，彷佛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也有類似的感覺，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我懷疑牠和人族的太虛、九曜、空蟬三位尊者一樣，都想踏入另外一種境界。”

“另外一種境界？”闌郡主轉過頭，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說道：“你從來沒說過。”

“我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很可能只是我的胡思亂想，是我從一些傳聞閒談中得到的猜測……”謝小玉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沒懷疑你。”闌郡主連忙表白。

謝小玉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和闌郡主產生隔閡。

“神道之路肯定有問題，五位神皇，三位轉佛門，一位轉道門，一位背叛，其中絕對有原因。神皇戰敗，神道之法並沒有斷絕，最後落到太虛和空蟬手裡，我懷疑九曜也得到一部分。傳說太虛、九曜、空蟬都沒有飛昇，而是留在這個世界，所以我懷疑……”謝小玉停頓了一下。

“你懷疑什麼？”闌郡主輕聲問道。

“不需要飛昇也能夠繼續修練下去。”謝小玉說出了他的猜測。

“明太子會不會知道什麼？”闌郡主問道，牠也想到那個傳聞——空蟬有可能是妖族的奸細。

“我不知道。”謝小玉搖了搖頭，道：“情報太少，那位太子爺對我們有所隱瞞，更何況牠自己也可能只是棄子，畢竟妳說過牠的資質很差。”

“那麼——”闌郡主拉了一個長音，思索著道：“我們要不要和牠結盟？”

“沒必要，牠給不了我們什麼，相反的，我們手上有牠要的東西，不管是人口還是那座幻境，對牠來說都意義重大，如果結盟的話，牠想花錢買，我們要不要答應？”謝小玉對明太子有一種本能的反感。

“如果……如果上面真的將我們當棄子怎麼辦？”闌郡主慌了。

“我覺得妳應該回一趟妖界，當面問一下飛廉老祖，牠可能知道什麼，既然從明太子這裡已經得到一部分真相，牠十有八九會透露一些訊息。”謝小玉這樣說，為的是得到更多的情報。

“我會的。”闌郡主滿臉憂鬱。

突然闌郡主猶豫地轉頭看著謝小玉，好半天才問道：“如果我們真的被當成棄子呢？如果牠們真的打算犧牲我們，我們應該怎麼辦？”

“反抗。”謝小玉想都沒想，立刻說道：“我從來不會順從別人的安排，不管是命運還是上面的意志。”

闌郡主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牠突然發現自己比不上謝小玉，雖然牠的境界更高、實力更強，但是牠沒有明確的目標，更沒有堅定的信念。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支不停往西南方向航行的船隊中，也有人正在商量同樣的事。

“這個計劃真的可能實施嗎？”問的人是謝小玉，問的物件是木靈。

明太子說出秘密之前，曾經讓謝小玉和闌郡主發了一個毒誓，可惜那個誓言有兩個漏洞，其中一個就是牠沒想到莫空只是一個分身，本體在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另外一個漏洞就是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木靈這樣的存在。

任何毒誓都需要一個見證，一般說指天發誓，就是讓天道作為見證，一旦違反就由天道懲罰，修士更喜歡用心魔發誓，妖族則喜歡用自家的妖祖發誓，這些妖祖一般都是合道大能，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一旦有誰違背誓言，牠們立刻就會察覺。而木靈是先天精怪，還沒開智就已經合道，從境界上來說，絕對完勝那些合道大能，所以有木靈在，這個誓言要起到作用註定是個笑話。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