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朔身子好,所以病了兩三天也就痊癒了。他病的這幾天裡,可是把藍悠急壞了,整天在他身邊伺候著,竟是比素涵這個做姐姐的還要上心。
子朔雖說幾番對藍悠道謝,可素涵看出來了,子朔和藍悠在一起時,總是顯得有些“彆扭”。這許是兩個人性子相差太大了的緣故——子朔是那種凡事懶洋洋不甚上心的人,可藍悠則認真的多,腦子裡也不會拐個彎,有時別人一句,她便會當了真,給牢牢地記在心裡了。
和這樣的藍悠相處,子朔自是覺得彆扭,但又盛情難卻,對於藍悠的等待也好、悉心照料也罷,他也是存了感激的心的。
昊兒總覺得子朔的落水是自己的錯,甚是心懷愧疚,於是每次見了子朔就繃著一張臉,苦巴巴的。子朔連哄了幾天,才把小孩給逗樂了。
倒是尹長卿,接連幾日都是神色寡歡。想來昊兒輕生一般的舉動,的的確確是給他這個做父親的打擊頗大,他才如此鬱郁。素涵想,還是需要給他們父子倆一點時間去冰釋前嫌吧。
素涵有孕在身,可趙夫人還是時不時的便想邀她至趙府,細細的給她講一講那美容之道。為免素涵不便,每日趙府會派轎子來接她上府。
素涵覺得,她雖是懷了孕,可若是一直嬌嬌氣氣的待在小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麼,幾個月後恐怕就成一塊朽木了。
答應了趙府的要求,素涵隔幾日便會到趙府上走一趟。
天氣漸熱,雨水卻甚少。
第二批蜂蜜是藍悠幫著去取的,拿到手裡,她才發現分量少了許多。一打聽,得知是因為天氣太熱,不少花朵都枯萎了。好在秦氏想出了辦法,幫田家花叢從村外的小溪裡引來了水源,這麼一來,下次的收成,應是會好很多。
趙府上,幾個鶯鶯燕燕的女子正簇在花園裡,你一句我一句的嬉笑閒聊。
女人們見素涵來了,好不熱情,連連圍過
來,直道著客套話。
古書上說,蜂蜜有美白之功效,素涵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覺得這話誠不欺人。趙府的幾個女子在按她所言以蜂子敷面之後,的確是容貌姣好了不少。也難怪,她們會對素涵如此熱情。
趙府裡,幾個年齡稍長的女人花錢比較謹慎,但反觀那幾個未出閣的少女,花銀子可就大手大腳的多了,素涵所賺銀錢的大頭,是來自她們這裡的。
“姑姑,我聽說,亦谷鎮的李家二少爺不知想了什麼法子,竟是將一家子都遷到了旬州去了。”一妙齡女子一邊往面上塗抹著蜂蜜,一邊對趙夫人嘖嘖道。
趙夫人瞥了一眼那女子,輕笑一聲:“這光景,可不都想著往旬州跑麼。咱們這地界,畢竟窮鄉僻壤,哪兒抵得上旬州繁華。”
妙齡女子一聲嬌笑:“姑姑,你怎的就不想著也讓姑父把你們一家子遷到旬州去住?”
“官府的文書辦不下來,怎麼遷?”趙夫人沒再看那女子。
“呵呵,可是我聽說,最近北方旱的厲害,而咱們這,雨水似乎也不豐沛。我家林升不做地裡頭的生意,倒是沒什麼影響,可姑姑你就不同了。到時候受了天災,可就不好了。”
一旁在調製蜂子的素涵聽了這話,不禁一驚。看來藍悠所言屬實,並非一己猜測。可災年將至,田家該如何自保?
“從去年開始,這天候就甚是反常了。”趙夫人聽得女子的提醒,心裡有些著急,放下手裡的蜜餞,略略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只願不要再想十幾年前那般大旱才好。”只一兩年的話,趙府這種人家想要撐過去還是沒問題的,但時候更久,可就不好說了。
“趙夫人也經歷過十幾年前的那場災年?”素涵問道。
“是啊,住在這一片的人,大多都是當年逃荒逃來的。北方常年多旱,而咱這兒氣候也並非甚好,不過,要感謝上天垂簾,近幾年來卻是沒有發生過什麼大災大難。但是,若能尋得機會,也還是該再往南方遷遷……”
素涵沉默了。她不知道旬州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災年將至,如何應對,可得趕快回家裡頭和大家夥兒好好商討才是。幸好這小一年來所賺的銀兩,素涵大多都存著,並未太花,只因藍悠當時的出言提醒,她這才留了幾分心思,沒有把銀子使在不當的地方。
田家現在手裡頭也有一小筆銀子了,當好好利用。
《
br》 “從前總聽人提到旬州,也不知,這旬州究竟是個什麼好地方,怎的大家都對它點頭稱是?”素涵又問。
趙夫人輕笑:“田夫人有所不知,這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