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說知道,這樣美的女子追求的人不知有多少,怎麼可能還是單身。
而更加熟悉以後,雨也發現這個小男生很可愛,很多話都願意對他說,這就是朋友吧,畢竟他對她只是一種對美麗的純真的敬畏,而她,也只是把他當作弟弟。
某天,雨又送來那件紅衣,然後和往常一樣,在店裡小椅子上坐一會兒。
而這次他覺得氣氛很不同,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那種冷若冰霜的樣子,長久的沉默,他和她都不說話。
在他大氣都不敢出,幾乎快窒息的時候,她突然幽幽的問:“如果愛上一個人,而你已經沒權利去愛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他無言,因為他覺得雨好像並沒有跟他說,她好像是在對大地說,又好像是對空氣說,那種拒人千里的疏離感把她遠遠的與世界隔絕了開來。
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雨,雨沒再來取回她的衣服。
從火蓮花開始,到火蓮花結束,然後韶華流逝,一天又一天,雨就這麼不見了,如消失在了天地間。
他學會了喝酒。
有時候酒醉了,他會懷想那個夢境。
《幻城》裡也有很多關於火蓮花的夢境,讓他費解的是,卡索的夢境、星軌的夢境、梨落的夢境,就算是個悲劇,一定有醒來的時候,他為什麼就是醒不來?
也許用張愛玲的話收這個沒有尾的尾比較合適:“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第三十三章 不動聲色的夜來香
1
伊梅放下手中的書,伸出纖巧的手指揉了揉有些發緊的太陽穴,卵圓形的臉龐上略帶倦意。近日,不知何故,她時常會感到頭暈、乏力,稍讀詩書,就會睏倦無力。
伊梅微扶桌角,慢慢站起來,楚腰輕輕擺動,步態輕盈的移到幕簾前。一陣幽香浮動,小指輕挑,輕輕地拉開了幕簾,跨門檻而出,憑欄而望。月光下,肌膚如凝脂般光潔白潤,輕扶在欄杆上的手如柔荑般滑嫩。她看著天上的月亮,輕輕的吟出,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珏。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冒出,輕柔明朗。
伊梅一驚,脫口而出,誰?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清瘦修長的身影停在月影中,藉著月光,伊梅可以看到這是個年輕的男子,雖然衣著暗淡粗略,但卻掩不住那一張清秀不羈的臉,面如傅粉,天質自然。
來不及伊梅多想,身後傳來丫頭雲兒的聲音,小姐小姐。
伊梅微蹙眉頭,輕輕訓斥道,雲兒,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大呼小叫的,就是不聽。
丫頭雲兒低頭吐吐舌頭,點點頭說,是,小姐。
伊梅這才笑笑說,說吧,什麼事。
雲兒又重新活躍起來,興高采烈的說,是端木公子來了,老爺叫小姐過去呢。
伊梅的心輕輕一跳,說,是嗎,叫我幹什麼。
雲兒神秘的一笑,在伊梅的耳邊小聲地說,端木公子是來求親的。
伊梅敲一下雲兒的頭,佯裝生氣道,死丫頭,又瞎說,還不下去。
雲兒顛笑著離開,伊梅感到臉頰微熱,心開始怦怦亂跳。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張望,那個身影已不在。伊梅搖搖頭,轉身進屋。正坐梳妝檯,雙頰如醉,略施脂粉,就已光彩照人。
伊梅欲起身離開,突然一陣濃郁的香氣襲來,她回頭看看床頭那盆夜來香,潔白的小花在月光下淡淡的綻放著,耳邊迴響起端木繁星送她這盤花時說的話,香氣如伊,潔白如梅。伊梅。
伊梅穿過長廊,向大廳走去,臉上帶著幸福的笑。端木繁星年紀輕輕已經是江南一帶的有名的商業大賈,常年做皮毛生意,經營的都是上好的皮毛。伊梅雖不是什麼官戶人家出身,可也是知詩書,精女紅,家裡從事販茶業,這裡大大小小的茶莊都是伊家的產業,伊梅作為伊家唯一的女兒,一直被伊老爺視為掌上明珠。端木繁星和伊梅的這門親事可謂是門當戶對,端木繁星早已是伊老爺看好的乘門快婿。
伊梅一進大廳就聽見伊老爺朗聲大笑,端木公子年輕有為,又飽讀詩書,一表人才,小女有此姻緣可謂是她的福氣。
伊梅顛怒道,爹爹。
端木繁星看見伊梅進來,情不自禁起身相迎,伊梅偷偷看一眼他,心裡讚道,多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