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江懷君的臉上就露出比陽光更明媚的笑容。
這笑容就像一柄長長的鋼釘,慢慢的插入寧藍的心臟,痛不可言,卻不能躲避。
雖然看不到那人的正面,可是那身形,那一舉一動,早已如刀般深刻在骨髓裡,怎麼也不可能認錯,那是李默宸!
寧藍覺得胃裡一陣劇烈的翻攪收縮,嗓子發鹹,反胃的感覺不斷上湧,於是忍不住的跑到洗手池邊,趴到上面講剛吃的那點東西都吐了出來。
別過臉,寧藍布想再看外面的情形,雖然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終究沒抵過痛苦的巨浪迎面砸下,大腦嗡嗡作響,哪裡還有思考的能力。
這是為了讓自己來看清李默宸真正的感情麼?
江懷君那之前種種的友好都是為了讓自己卸下戒備麼?
是因為江懷君有孕了,李默宸才放下自己不管留下了照顧江懷君麼?
自己在這廂看著,他為她端水,他為她削蘋果,他為她露出歡喜的笑容。。。。
再也不想看到他對別的女人展露笑容,再也不想看到他與別的女人談笑風生。可是,為什麼總是忍不住回頭要去看,就算看到他的每個舉動都會心如刀割。
這世間,是否還有一種痛苦能夠勝過這樣的苦?
胃裡早已沒有什麼東西了,可她依然忍不住的一陣陣乾嘔,不停的咳嗽著,似乎要把整個心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她這邊揪著衣服咳得驚天動地,依著這房子的隔音效果,那邊總是能聽到些聲響的。可屋裡那邊的人卻是毫無察覺,依然在交談些什麼,說道高興之處,不時露出歡喜的笑容。
原本又啞又痛的嗓子這時疼的火燒火燎的,連呼吸都疼。再也沒有力氣的寧藍順著牆滑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裡,不看了,不看了。。。
沒多一會兒,不知外面的人做了什麼,如同一塊黑色的大幕將光線擋住,屋裡又一團漆黑。
驟然回到黑暗中,竟讓寧藍覺得好受了一點兒,靠著牆壁昏昏沉沉的睡去,睡的極不踏實,半夢半醒,不時的被驚醒了瞪大眼睛,呆呆的愣上半天。
心悸得再也無法閉上眼睛睡覺,寧藍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眼前虛無到沒有盡頭的黑暗。
長時間的死寂和黑暗幾乎讓人要抓狂了,寧藍極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她知道如果控制不住,那自己會真的瘋了吧。
她摸著牆一步步移到存放泡麵和礦泉水的角落,胡亂的抓起一包泡麵,很大聲的撕開它,面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又抓了一包,掰成小塊放在嘴裡,故意嚼出很大的聲音。可是這樣的聲音越發的讓人感到絕望。
這時,那大幕再一次的拉開,外面依舊上演著上次的那一幕,扶住,抱起,放下,遞水,削蘋果,談笑。。。如出一轍。
對光線極度渴望的寧藍痴痴的看著外面,突然胃裡劇烈蠕動,又把剛吃的東西吐了出來。頭昏腦脹的趴在水池邊,眼裡卻再也沒有眼淚流下。
一次,又一次,每次當寧藍極力忍住厭惡的感覺吃些東西,那光明就會出現,屋外總是會上演那溫馨的一幕。
到了後來,看到光亮,寧藍就會條件反射般的嘔吐,即使外面什麼也沒有。
身體虛弱得她再也堅持不下去,終於一頭栽倒在地上,真的睡了過去,在腦袋著地的那一瞬間,寧藍還清晰的聽到了沉悶的聲響。
這時,距離寧藍被帶到這裡,已經三天。
第77章 夢久應醒矣
而這三天,楊墨幾乎快把天津翻個了。
叫來暗中保護寧藍的兩人,那二人怎麼也沒想到寧藍會在半夜中出去,一時疏忽,被楊墨狠狠的罵了一頓,滿臉羞愧的出去。
沒人見過寧藍,單位的人也不知道,查遍汽車、火車、輪船、飛機的監控錄影,一點點的檢視。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活生生一個人,竟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最後一個人來向楊墨說沒有找到的時候,楊墨點了下頭,“知道了,把所有的人都招回來。我想她肯定是被人帶走了。去,到江懷君住的地方,把那附近的每幢樓,給我挨家挨戶問清楚了,看沒看到一個女人被帶走。”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楊墨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點支菸慢慢吸著,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著。
他怎麼會不知道寧藍在大哥心中的地位呢,她讓一向對婚姻興趣缺缺的李默宸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結了婚。
他實在看不出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