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嚷嚷著獨自去了那間熟悉的“冬暖閣”酒館,而凱爾則馬不歇鞍,直奔老熟人霍金森的鐵匠鋪。寒暄過後,他向霍金森要出存放的那件未完工的鎧甲,又討了些錫和銀錠,就跑進裡間的熔爐親自動手趕製起來,大約一頓飯的工夫,大功告成。一件質地輕盈、做工精湛的鎧甲新鮮出爐,凱爾小心地鑲嵌了幾塊用來施法的水晶,又給一直在爐邊鼓動牛皮風箱的幫工扔下一枚金幣,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整個過程,從他入城後就一直有六個人在暗中尾隨著他,而凱爾則全然不知。
與飛哥在“冬暖閣”會合後,兩人都覺得有些累了,便開了房間休息。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十七日一大早,兩人下樓吃飯。而昨天暗中跟隨他的六個人就坐在隔壁的桌子上用餐。期間凱爾還在遺憾三天前遇到龍影的時候沒能完成這件鎧甲,不然這位牧師的傳人說不定已經幫它施了法力。那六個人好象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其中一個高大身材的人走過來,兩眼直視凱爾的眼睛說,“也許我能給予你要的,來讓我試試。”,為消除凱爾的疑慮,那人嘆息了一聲,似乎在有意觸動凱爾的神經,故做平靜地說,“如果不能注入法力,那只是件上好的鎧甲,終歸算不上法器。”凱爾防範地掃視著那幾個牧師打扮的人,腦海裡搜尋著他們的容貌卻沒有絲毫印象。但那人的話卻不無道理;再說既然是牧師,又在約克城堡內,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於是終於禁不住誘惑,慢慢將鎧甲遞給了過去。那人慢慢地接過手,從背後抽出一根法杖,只見一陣眩目的光芒閃過,鎧甲上的水晶頓時變得血一般殷紅,整個鎧甲也在瞬間化為神奇的亮銀色,甚至能照出人的影子!矮人和飛哥吃驚地注視著這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景,尤其是凱爾,他簡直不能抑制欣喜的情緒,恨不得跳上桌子立即慶賀一番。而那高大身材的施法者則沒有任何表情,好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冷靜得不可思議。
這時,另外五人中有四人也走過來,他們逐個地祝賀著凱爾,並讚賞著那件罕有的鎧甲。只有一人最後才站起來,用一根指頭撓著鼻翼,對凱爾說,“我們一直都很仰慕你的手藝,想出重金請你幫著打造幾件精良的鎧甲,你知道,一般的鎧甲分量太重,根本不適合我們。我想找遍伊特魯王國再沒有人會比你更出色。我們六個都是聖路易郡的牧師。我知道你一向很少和不明背景的人打交道,如果你在賞金公會里打聽,相信有人會認識我們;金子不是問題。當然,肯不肯接這活全由你決定。”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飛哥盯著一名與他四目相對的牧師,終於想起此人的確有些印象。他依稀記起來有一次押送一批貨物途徑聖路易郡的後宰門鎮,那名牧師曾幫幾名受傷的押司療過傷。於是對凱爾耳語了幾句,凱爾馬上表示很榮幸能認識幾位牧師,並承諾一定幫他們打造稱心如意的鎧甲。有一名牧師說,他們知道德肯將軍剛剛打了勝仗,卻莫名其妙地被貶斥出京,眼下投奔德肯將軍的人甚多,他們也希望能跟隨德肯,在軍中效力。凱爾還在思索如何回答,飛哥已經大包大攬下來,他拍著胸脯吹噓說,“這個你就找對人了,哼哼,我一位剛剛認識的兄弟,啊,不,是結識多年的故友,恩,故友,對,他師父和我們是更早的故友,呵呵,我這位小故友,哦,就是老故友的徒弟,他是……哦,德肯是他的叔叔,對,是叔叔……”凱爾見飛哥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而且越說越亂,只好聳了聳肩插話說,“我想,德肯或許會給我們那位兄弟點面子;但或許根本用不著我們介紹,他也會被你們的誠意所打動的……”
就在此時,坐在隔壁桌子的臘腸正巧拿出龍影給他的那塊玉佩逗那個侍者開心。飛哥見凱爾在拿玉佩的那瘦子身後向他使了眼色,就立即衝上去,這才引出了質問臘腸的那一幕情景。
臘腸被飛哥象拎只雞一樣雙腳離地,亂蹬著腿說不出話來,但在半空中還是死死攥住那塊玉佩。凱爾知道飛哥的手重,怕弄出人命來,急忙讓飛哥放他下來,臘腸的臉都已經紫了,呼吸急促,他一落地,就努力把攥著玉佩的手藏在身後,同時用另一隻手捋著頭髮,目光敵視著飛哥,一言不發。凱爾說,“這塊玉佩就是我那位朋友龍影的隨身之物。”這話既是對那六位牧師所言,又是提醒眼前這倒黴蛋快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臘腸吃了一驚!從剛才凱爾叫飛哥放他下來的時候就猜出兩人的身份。雖然對凱爾和飛哥沒有太深的瞭解,但也聽說過有關他倆的一些傳聞,以他倆的為人,應該不象是龍影的對頭,於是他就把如何認識龍影以及龍影的處境說了一遍,只隱去了有關金子的細節。飛哥聽到這立刻就坐不住了,馬上就表示要單槍匹馬去救龍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