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眼;用手擋住視線。
“何卿”朱聿鍵撲過來;雙手握著監牢的木條。
“陛下”何騰蛟瞬間醒悟過來;跪伏在地;三跪九叩;眼角兩行熱淚流
好一個君臣情深若沒有翟哲;朱聿鍵被該被何騰蛟出賣;被清兵俘虜後斬首;慘死已有一年。歷史走上岔道;無數人原本的面目被藏在陰影中;顯露出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何騰蛟聲音哽咽;泣訴到:“臣辜負陛下期望;未能給陛下看好湖廣;臣死罪”
“不怪你”朱聿鍵聲音威嚴;“抬起頭來”
何騰蛟抬頭;已經有十年未見;朱聿鍵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確實是那張他熟悉的面孔。
“翟哲欺上瞞下;堵胤錫與其狼狽為奸;微臣被這兩個人陷害;才遭此罪名;望陛下給微臣做主。”到現在這個時候;何騰蛟還想為自己洗脫罪名。
朱聿鍵嘆息一聲;說:“翟賊勢大;朕也無可奈何”他終於敢在外人面前坦露自己的心思;何騰蛟在他眼裡算是自己人。
“陛下;”何騰蛟活動心思;說:“要是再不遏制翟賊的勢頭;只怕大禍將至啊”
“朕豈是不知道?”
“眼下唯有一策可用”何騰蛟突然又來了精神頭。
“何策?”
何騰蛟偷看朱聿鍵身後錦衣衛。
朱聿鍵會意;伸手從侍衛手中接過火把;擺手道:“到那邊等我”
錦衣衛退去。這座牢房裡沒有別人;門口還有應天府的兵丁看守;皇帝在這裡不會遇見什麼危險。只剩下一個火把;牢房中光線暗了很多;何何騰蛟能看清楚舉著火把的朱聿鍵;皇帝俯視他像一個蜷縮在地上的黑影。
“刺殺”
兩個微弱的音節在牢房中迴盪。
“大將軍府只有一個核心;那就是翟哲。翟哲若死;其子年幼;無法約束各路強兵悍將;到那時陛下可分化拉攏;使各路兵馬重歸朝廷。”
何騰蛟已經想了很久;唯有從**上消滅翟哲是解決眼前危機的最有效的方式。
朱聿鍵握住火把的手臂紋絲不動;他沒有感到驚訝。
“鄭氏可為外援”何騰蛟繼續描述心中謀劃。這些天他被關在江南軍大營的牢房裡;;有充足的時間理清大將軍府的各路將領的關係。他對翟哲恨之入骨。
“何時動手?”朱聿鍵的聲音很平穩。
“翟賊凱旋之時只要擊殺翟賊;再控制住南京城;翟賊麾下兵馬群龍無首;就算圍住南京城也沒什麼辦法;陛下再以K氏牽制;可還大明朗朗乾坤。
“何人可為?”
“臣有死士在湖廣;只待信召”
朱聿鍵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何騰蛟於事有些不靠譜;他不敢再與他深度謀劃;不過他出的這個主意;倒是符合他的心思。鄭森和馬士英既然暗中幫忙讓自己與何騰蛟見面;說明他們至少不站在翟哲那一邊。
朱聿鍵走後;牢房重新陷入黑暗中;何騰蛟心頭興奮;怎麼也睡不著。按照翟哲所說;他犯下的不是死罪;十有**只是免官。也許他要守在這個牢房中等待那個振奮人心的訊息。
回到皇宮的朱聿鍵同樣睡不著覺;在此之前;這個想法只是沉寂在他腦海中的一個小氣泡;偶爾會從深處冒上來;但很快會破滅。今夜見過何騰蛟後;他的腦中全被兩個字佔據。
“刺殺”
這是他奪回大明朱氏天下唯一的機會。翟哲征服湖廣後;天下再沒有人能擋住他的腳步;清虜也不行。歷朝以來;如這般權臣廢帝取而代之的例子數不勝數;他唯有一搏。
一直捱到天明;朱聿鍵緊急召見鄭森。
鄭森不知陛下有何急事;進入皇宮後;見朱聿鍵竟然穿戴了一聲盔甲;再加上有濃密的鬍鬚陪襯;顯得威武十足。
“鄭卿;朕想到你的兵營走一走;你看如何?”
真是個奇怪的要求鄭森跪地拱手:“西營將士隨時等候陛下檢閱”
從收復南京後;皇帝第一次走進了兵營;皇帝在兵營露臉;一定有不尋常的資訊;暗營的探子傾巢出動。
整整一天;朱聿鍵隨鄭森觀摩軍中士卒展示各種火器和戰法;甚至還想親自上手操作。由於鳥銃等火器都有一定的炸膛的機率;鄭森沒敢讓皇帝真的上手。
等到傍晚;夕陽將落時;朱聿鍵一身臭汗;對一直緊隨在自己身後的鄭森讚歎道:“鄭氏兵馬果然精銳;火器犀利”他話鋒一轉;接著說:“只是聽你所說;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