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對;還有襄陽;他不得不去救援的襄陽。
哨騎飛奔而回;興奮的呼叫:“大將軍有命;屠城”
“屠城”
“屠城”
女真人眼睛紅了;這兩個字意味著他們可以肆意斬殺男人;搶掠女人;佔有財富。(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城門開啟後;大同城內沒有多少抵抗的力量;滿座城裡全是快要餓死的人和餓的半死的人。
雷言謙披掛鐵甲;右手擎著一柄寬大的厚刀;他身後跟著八百兵丁;那些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親信;有那麼十幾個人從草原就隨他左右。
慘叫聲時斷時續;雷言謙低著頭;他身後計程車卒也垂著腦袋。那些刺耳的慘叫聲;發出慘叫的人似化作一個個幻影張牙舞爪朝雷言謙撲過來。
“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
“你們本來就是要死的;要怪就怪姜鑲把你們拉入死路;要怪就怪翟哲欺騙你們”
雷言謙無意識用手摸了摸嘴唇;想到這幾天吃的人肉;胃內泛出一股酸水;猛然於嘔。大同城被圍困一年;城中糧食已盡;從半個月前姜鑲開始斬殺女人用作軍糧起;他便放棄了。
在起兵的頭一個月;他存了必死之心。但初心未能始終;現在他不想死;於是他秘密聯絡城外清兵;在亥時開啟了大同北門。
“攝政王有令;屠城”
女真騎兵的呼叫傳入他耳朵;雷言謙手中的刀“哐當”落地。排列整齊計程車卒又往裡擠了擠;擔心女真人殺的性起;連他們也被席捲其中。
城中還有廝殺;姜鑲身邊剩下了三百多人;被圍困在總督府衙門。
四周虜兵如潮;姜鑲知道大勢已去;猶然拔刀血戰;只盼能多拉一個女真人作伴;他死時就不那麼痛苦。清兵入城太過突然;他近日每夜必做惡夢;已然預感到大事不妙;但確實沒想到是這樣的敗法。
鳥銃早已爆裂;長刀也已起卷。
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罷了;罷了”姜鑲唯有最後一點力氣;正準備拔刀往脖子上刎去;忽然圍攻的清兵如潮水般退去。
一個女真將軍站立在二十步外;正是一年前領他西征順賊的阿濟格。
“姜總兵”
“哼哼”姜鑲兩眼看天。
“你不想見雷言謙一面嗎?”
姜鑲一口血痰吐在地上;架在脖子上的短刀猛往裡切;鮮血從細小傷口後中噴射而出。他扶著身後的椅子緩緩坐下去;後背靠在椅子上;粘稠的血液從擴大的缺口處留下來;順著他胸口;順著他的大腿;順著他的膝蓋;順著他皮靴;**在地面上。
四周還剩下的五個親兵慘呼:“大人”各自拔刀割在咽喉口;撲屍在姜鑲周圍。
他降過順賊;降過清虜;復歸大明;至少死的這一刻;他很安心。
阿濟格靜靜等了片刻;指向姜鑲的屍體下令:“斬下他的頭顱”
從黑夜到天明;再從天明到黑夜;大同城的廝殺聲慢慢平息下來。
雷言謙被帶到多爾袞面前;大同十萬百姓;唯剩下這八百人。他們活下來了
“你叫雷言謙”
雷言謙雙膝觸地;用嘶啞的聲音回答:“末將是”
“你曾經在草原與翟哲有舊?”
“是;當年翟賊生性殘忍薄涼;偽善狡詐;我識破他的嘴臉;早已脫離了他”這是雷言謙的隱痛;他甚至擔心多爾袞會因此不放過他。經歷過多次反叛後;漢人執掌兵權在清廷已是大忌;他與翟哲的關係在外人眼裡是大危險。
多爾袞冷冷的盯著他;半天方說:“起來吧;你獻大同城有功;領著你的兵馬編入鑲紅旗”
“多謝王爺”雷言謙用最謙卑的禮節磕了一個響頭。
多爾袞撥馬向前;下令:“隨我入城”
正白旗的白甲兵護送清廷攝政王走進安靜的大同城。街道上的屍首已經清理於淨;房屋燃燒留下的廢墟還在那裡。多爾袞駐馬登上大同城頭環走一圈;四周視野開闊;四面城外的兵營都展現的眼前。
“好一座大同城”
他讚歎;他嘆息。可他征服天下的夢想;因這座堅城而破滅。
“將此城斬首;以震懾天下漢人之心”
跟在後面的阿濟格有些懵;問:“把此城斬首?”
跟在後面漢人馬國柱很快明白過來;但他不敢搶阿濟格的風頭;所以不敢答話。
多爾袞手指換掃一週;緩緩道:“將此城城頭拆卸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