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大學畢業的時候還是分配的,你們現在都沒有分配了吧。那時候我分到家國營企業,呆了沒幾天,太無聊了。走關係入伍了。”
“很不錯啊。人家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呵呵。現在想起來就不一樣吧。”
“是呀,不過軍隊也不見得那麼清淨。對了,你的圍棋是什麼時候學的啊?”
“初中吧,那時候開始下的。”我答道。
“哦,是晚了點。我六歲就開始下了。”
“是呀,圍棋開始的晚了,以後的發展就會受到很大的限制。像我就已經幾年沒有進步了。有點鬱悶,呵呵,到了大學,也就不怎麼下了。”
說著話,一條腿很快就吃完了。聊天中,我也知道了,趙石成是山東曲阜人,大學裡學的是歷史專業,來這裡之前,在一所理科院校教馬克思主義哲學。當了五年兵,以上尉軍銜復員。真的可以說是文武雙全,外加一表人材,但是都三十五了還沒有成家。
“說起來,上海倒也不光是經濟發達,今年一月的第十六屆中國名人戰看了嗎?”趙石成問我。我雖然喜歡,不過那個時候在實習,累得要死,只是看看報紙,知道個輸贏大概而已,於是就搖搖頭。
“那個邱峻六段,和你一樣大吧。擊敗了周鶴洋,成了中國棋史上第四位,也是最年輕的一位名人。我看的直播,那個老道啊,根本不像是才二十多歲的人。”
“是呀,呵呵,你的棋力大概多少?”我還是很好奇,雖然覺得輸給趙石成沒什麼丟人的。
“這個很難說,我一個朋友是山東棋院的,三段,我和他的勝負在五五之數。”話語間還是有些自豪。
“呵呵,那我一定要多來討教,放著個高手不利用不就虧大了?哈哈。”兩人相視而笑。
“不過你怎麼不做職業棋手呢?”我問道。
“不是喜歡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的。我們業餘棋手是憑愛好下棋,職業棋手卻是以棋為生。”趙石成臉上開始嚴肅,“我們輸贏都無所謂,是勝固欣然,敗亦可喜。但是職業棋手不同,他們輸不起。其實也不光下棋如此,什麼事情牽扯到了為稻粱謀就沒意思了。你喝不喝茶?”
“如果不麻煩的話,謝謝。”我其實很喜歡喝茶,父母每次出差旅遊到了產茶聖地總不會忘記給我帶好茶。不過這裡的茶是不是和那個世界相似呢?
“先燒水吧,你等等,我去找兩個杯子。”
說著架起陶土水壺,從水缸裡舀了五碗水,放在爐火上煮。沒多久,就拿著兩個木碗進來了。繼續和我說笑,等待水開。
當水煮到出現魚眼般大小的沸泡的時候,微微傳來滾沸的聲音。趙石成說道:
“唉,可惜條件有限,不然像你這樣有趣的朋友,在我家裡一定能好好地給你煮一次茶。”我聞言笑了笑,看來他的雅好還不少,文人味道頗醇。也隨口接道:
“是呀,現在該是放鹽的時候了。”我這麼說,多少有點顯弄自己並不是牛飲的蠢漢。一般,不是遵循古法煮茶的人是不會在初沸的時候放鹽調味的。
“呦,這次真的是碰到行家了。沒想到你對茶也有這樣的認識啊。”
“一般般,不過祖父極喜歡飲茶,我或多或少聽說了一點罷了。貽笑大方了,趙老師。”並不是謙虛,事實就是如此,我真正從頭到尾看人依古法煮茶飲茶也就是在紹興老家,跟爺爺去做客的時候有過兩次。
“這裡的茶葉不錯啊。和那邊的茶葉難分伯仲,可以說是一等的好茶。”
“哦?是嗎?”我不是懷疑,而是是覺得高興。
“當然,陸羽的《茶經》有沒有讀過?”趙石成見我點頭,居然張口就背道,“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其地,上者生爛石,中者生礫壤,下者生黃土。這個茶就是生在爛石地上的。”說著,笑了笑。
“呵呵,那是怎麼被你發現的啊?”
“說起來,還是那次被虜走。在回來的路上不是耽擱了幾天嗎?偶然間子一片丘陵地發現了幾株茶樹,生在爛石地上。遠遠就有茶香,我就順便摘了許多回來。”
“這個就叫緣分吧。呵呵。”
“是呀,我不抽菸,不喝酒,就是不能不喝茶。以前是隔天就要煮一次,來這裡以後,真的是隻有打完戰,或者碰到談得來的人才煮著喝一次。”
“哦?為什麼啊?茶樹離這裡很遠嗎?”
“倒不是遠啊,也就兩天路程,真的要喝跑一趟也無所謂。就是怕浪費,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