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若是駕崩,老皇帝的一應東西都會在曹皇后手上掌握,玉璽大印之類必然都會在曹皇后手裡。
想到這裡,甘奇似乎想明白了許多關節。
甘奇皺了皺眉頭,若是韓琦真的站在了曹皇后身邊,那歷史上趙曙登基之後與曹皇后的擂臺就不好打了,難度成倍數增加。
這有一些無解。歷史上曹皇后不喜歡趙曙,所以趙曙登基之後,曹皇后一直拿著皇帝之寶不肯拿出來,直接垂簾聽政了,任何事情都要經過她手中的大印。
為了爭權奪利這件事,趙曙與曹皇后打了好長時間的擂臺,拿不到大印,趙曙甚至久病在家不去上朝。
如今韓琦若是真站在了曹皇后那邊,那這場擂臺可就要真出問題了,因為趙曙很短命,事情隨便一拖,三年四年,趙曙就要駕崩了,那這朝堂的未來,豈不是真的由曹皇后一言而決?
那得罪了曹皇后的甘奇豈還有命在?
“道堅,你可是想到了什麼?”趙宗漢見甘奇沉思模樣,問道。
甘奇擺擺手:“沒有,你先回吧,我自會竭盡全力去做好萬全之準備的。”
“那我先走了,一切拜託道堅了。”趙宗漢行了一禮。
甘奇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口說道:“稍等,還有一事忘記說了。”
“何事?”
“你去與大姐說一下,待得吏部把我的誥命制好之後,泉州知州會空缺,如今正適合吳承渥,讓大姐運作一番,讓承渥到泉州補個官缺,過幾年回來,還能再升。”甘奇說道。
趙宗漢笑道:“這是好事啊,就是泉州太遠了些。”
“就是因為遠,才好運作。你看我這,不是一年半載就回來了嗎?回來就高升了,你就如此與大姐說。”甘奇又道。
“行,那我就去與大姐說,就說是你的意思,相比起來,大姐必然更相通道堅你的謀劃。”趙宗漢答道。
“嗯,但是也要讓大姐不能與旁人說這是我的謀劃,否則事情難成。”甘奇叮囑一語。
“知曉了。”
趙宗漢走後,甘奇連忙教人去請李明,皇城司押官李明。
有些事情,是該秘密商議一下了,不能真的到頭來措手不及。
送走李明,甘奇又親自到商稅監衙門裡去了一趟,去看看李定,也看看商稅監裡的稅丁。
甘奇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從來都會準備到最後一手,真要動手解決問題,那也絕不含糊。
公事暫時忙完,甘奇又開始忙起了私事,準備在汴梁外城置辦一些門面,用作傾銷鐵器之用,汴梁本就是冶鐵業十分發達的地方,當甘奇的泉州鐵器乘船到了汴梁,對於汴梁冶鐵業來說,幾乎就是滅頂之災。
甘奇的鐵器,原材料上的成本幾乎趨近於零,除了收購奴隸與養活奴隸的糧食之外,甘奇獲得的鐵礦以及初步的冶煉,幾乎就沒有其他成本了。哪怕是鍛造這一道程式上,甘奇的大規模生產也比汴梁城裡無數的家庭作坊成本要低得多。
到時候泉州鐵器到得汴梁,比市價低一成,就可以很快打入市場,如果比市價低兩成,就能逼得汴梁城大量的家庭作坊倒閉,若是低得三成,就可以壟斷整個汴梁鐵器市場。
當然,甘奇也不會真的把汴梁裡的那些鐵匠逼得無路可走。
市場有市場的規律與手段,甘奇要做的是整合整個行業,目標還是要壟斷市場。但是手段上會緩和許多。
前期泉州的都是成品鐵器過來,直接把汴梁城的作坊都打垮,然後甘奇會出面僱傭所有失業的那些熟練鐵匠,成立一個工廠。
最後,泉州就不必運成品鐵器過來了,直接運生鐵到汴梁來生產就可以了。
到時候,依託汴梁,把鐵器生意輻射到整個北方。泉州那邊還有另外兩個鐵場,也要繼續開發,多多供應原材料。
真要把生意做到這麼大了,光靠泉州一地供應原材料是遠遠不夠的,但是隻要有上游市場在手,回頭再去壟斷下游原材料也不是難事。
甘奇現在要做的就是壟斷上游市場,北方從汴梁開始,南方從江南開始。
這種經商策略,在後世來說太平常,在這個年代,卻沒有人聽說過,甚至說給這個時代的人來聽,也沒有幾個人聽得懂。
甘奇自己親自佈局,準備在短時間內一舉擊潰整個汴梁城的鐵製品市場。
這其中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未來武器的製作,鐵,就是武器。
所以沈括要許多鐵來做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