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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帝王心術,快結束了。

是誠意十足啊,把你抓了,又把你放了回來……”

這話說得耶律乙辛尷尬不已,立馬答道:“陛下,臣已然丟人現眼,便也無顏再見他人,待得臣休息片刻,立馬再上陣而去,便讓臣就這麼無聲無息死在這裡吧。”

這份忠誠,耶律洪基當真看在眼裡,左右之人都看在眼裡。

耶律洪基擺擺手:“先去卸甲把傷口包紮一下吧,別還沒有衝到城頭就死了。”

“謝陛下隆恩。”耶律乙辛起身而下,去包紮傷口。

一旁的太子耶律浚立馬開口說道:“父皇,這廝死不足惜!”

耶律洪基眉頭一挑,立馬轉頭罵道:“放肆,你身為太子,豈能如此說話?”

“父皇……”耶律浚自然是巴不得耶律乙辛趕緊死的。

“帝王心術,御下之道,豈能這般信口亂言?耶律乙辛,為何死不足惜?”耶律洪基有些生氣,大概是對這個兒子有些不滿意。

耶律浚管不住這張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一次在燕京城,就直接把誰要反的事情說出了口,這回又說當朝樞密使死不足惜,這完全不是一個未來的皇帝該有的樣子。

“父皇,十幾萬大軍敗在大同,他自己都被敵人擒住了,如此之人,難道……”

“住口,耶律乙辛乃是忠貞之輩,隨朕起與卑,便是在灤河行宮,他也從未有過一點二心,今日又如此捨命去搏。這般的人,為何死不足惜?”耶律洪基似乎是在教育兒子,身為皇帝,臣子最重要的不是其他,只有一個字,忠!

人心最難測,特別是契丹遼國這種國家,太多宮廷之亂,太多造反之事,忠誠就更顯得尤為重要了。

“那他,畢竟在大同葬送了十幾萬大軍啊,宋人能放他回來,想來其中也不是那麼簡單……”耶律浚還要反駁,太過年少,實在談不上什麼城府,耶律浚這一輩子,大概是鬥不過耶律乙辛了。

“乃蠻與達密裡等部臨陣倒戈,情有可原,身為皇家之人,必要心胸寬廣。”耶律洪基如此一語,頓了頓,又道:“哪怕心中有什麼想法,也當藏在心中,切不能輕易示人,為人當有城府,你明白嗎?”

“兒臣明白了……”耶律浚見得自己父親如此生氣,唯有如此一語,但是他心中也還有另外的想法,他總覺得耶律乙辛之所以能宋人放回來,一定是他與宋人達成了什麼交易,耶律乙辛必然有叛國之舉,否則宋人憑什麼放他回來?

耶律浚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想得對,只是父皇面前,他苦於沒有證據。

仗依舊在打,耶律浚是心思不在,他苦苦思索,思索著怎麼能弄到耶律乙辛叛國罪證。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先與皇帝告退,轉身下臺,左右呼來一幫親信,便去尋耶律乙辛。

耶律浚心中所想,如耶律乙辛這般貪生怕死賣國求榮之輩,定然受不住嚴刑拷打,不僅要把耶律乙辛拿來嚴刑拷打一番,還得把與耶律乙辛一起回來的那一隊護衛都拿來嚴刑拷打一番。

耶律浚想到了,立馬就去幹,便是想不得多久,就把罪證呈上,在耶律浚看來,耶律乙辛太會演戲了,如此好的機會,若是不能把耶律乙辛置於死地,往後更是一個大麻煩。

對於耶律浚來說,這大遼朝廷,誰官大,誰就是麻煩,誰掌握了權柄,誰就是麻煩。

這一點在大遼而言,便是鐵律。一旦哪天耶律洪基死了,耶律浚能不能坐上龍椅,就得看這些權柄能不能掌握在耶律浚的手中,特別是兵馬。否則一旦掌兵之人起了反心,耶律浚立馬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大概是太子耶律浚的母親蕭皇后教的,更是耶律浚自己看到的。

最好,耶律浚自己掌兵。但是這個小太子卻未深想,一旦他掌兵了,他爹還睡得著嗎?

皇家就是這麼悲哀,當爹的也得防著兒子,興許耶律洪基也在打壓自己的兒子,如果耶律浚一旦真在軍中有了一定的號召力,耶律洪基是真的會睡不著了。

西夏李元昊不就是這麼死的嗎?大唐李世民不就是這麼上位的嗎?

耶律浚百般努力,不過就是為了在軍中爭得一席之地,爭得一定的號召力。

太陽終於慢慢落下,鳴金的聲音也響起,一天的鏖戰再次結束。

雙方皆是損失慘重。

甘奇也早已回過神來,只是耳朵依舊不那麼好用,還得一些時日才能恢復如初。

這無聊而又殘酷的鏖戰,還得繼續。

只是甘奇覺得,快了,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