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臉,笑道:“怎麼,不喜歡和我一起睡?那我可走了。”
“不,不是。”蓉兒苦了臉,用小手緊緊抓住葉昭的手。
葉昭就笑道:“二夫人與我本就沒甚麼關係,你可嚇到人家了,我剛剛還跟她道歉呢。”說著話拉蓉兒走向內室,說:“今天都累了,睡吧,明早再洗澡。”
夜漸漸深了。
蓉兒換了嫩綠的小睡衣睡褲,可愛兮兮的依偎在葉昭身邊,突然小聲道:“相公,蓉兒不好,蓉兒不該哭,你罵蓉兒吧。”
葉昭就是一笑,摟了摟她,道:“小傢伙,知道相公捨不得罵你是吧?小小年紀學人家吃醋,再有下次,打爛你的小屁股。”
蓉兒嘻嘻傻笑,心裡甜蜜無比,輕輕抱緊了相公胳膊,貼著葉昭耳朵小聲道:“相公,蓉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軟語哀求,就在葉昭耳邊,童音稚嫩,卻更令人骨軟筋酥。
葉昭嚇了一跳,這小小年紀怎麼媚力越來越足,再這樣下去可真莫等有一天自己變成禽獸吧?
正想把蓉兒向邊上推一推,“叮叮”房門被人敲響。
葉昭微微一怔,心說莫非緊急軍情?
敲門的是俏丫頭招財,她臉色蒼白,聲音惶急:“鳳主子她,她懸樑自盡了!”
啊?葉昭身子就是一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你說甚麼?”
“人,人是救過來了,可,可嚇死奴婢了!”招財確實被嚇得不輕,若不是她半夜突然驚醒,這二夫人就要香消玉殞,繞是如此,錦二奶奶閉過氣去,好一通折騰又掐人中又灑水的才悠悠醒轉。
人沒事,葉昭懸起的心才撲通落地,急忙和蓉兒跟著招財奔向隔壁。
海棠閣內室香榻旁,吉祥如意進寶都在,錦二奶奶痴痴呆呆的躺著,俏臉沒有一絲血色,玉頸上隱隱有一道紅腫。
“怎麼了這是?”葉昭頭都大了。
錦二奶奶卻閉上了眼睛。可不是,一輩子好強,可在國公爺公爺夫人的權勢前,就好像浮萍任人擺佈,也沒想過真能成為他的妾侍,可,可這也太欺負人了。叫陶家休了自己也就罷了,甚麼?還要陶家收回休書?把人當甚麼了?自己再回陶家,又哪還有臉見人?人人都會背後指自己脊樑骨,不乾不淨的被國公爺霸佔了幾晚,又伺候的不好被送了回來,妄想貪圖富貴,卻被人白白玩弄。
別說陶家,在西關都會傳遍,原本那般強勢那般壓場,多少達官貴人做夢都想一親芳澤的錦二奶奶是怎麼被人玩弄的,細節都會被編的繪聲繪色,更會成為西關人人談論的話題,自己又怎麼有臉活下去?
“相公,你跟她說什麼了?”蓉兒小聲問。
葉昭頭大如鬥,琢磨著,也知道自己跟人錦二奶奶說的話好像不靠譜,自己以前就不大注意,這下可好,險些鬧出人命。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啊,葉昭無奈的搖著頭。
“相公,您回去休息吧,蓉兒留下開導她。”蓉兒小聲的在葉昭耳邊說。
也只能如此了,葉昭撓著頭,這女人的事還是女人處理吧,自己對燈火發誓,以後再不瞎摻和了。
第二日一早,葉昭就去了佛山,考察佛山兵工局的建設情況,兵工廠在佛山西郊,佔地兩百多畝,廠房都蓋得七七八八了,什麼捲銅廠、炎銅廠,什麼翻砂廠、木工廠,牌子全豎起來了。
葉昭卻是見到了一位老熟人,三年前在上海同威爾斯剛剛認識時,海船上挑揀武器時那位請自己試槍的白人青年,曾經問自己有沒有彈倉步槍的草圖,是以對他頗有印象,後來跟威爾斯打聽過,他叫大衛?托馬斯。
現今的托馬斯已經是勝和行兵工廠的技術人員,安琪拉1856步槍的設計他就出了很多力。
“大衛!”葉昭笑著伸出手。
托馬斯正在一處青磚房屋的牆角旁不知道幹什麼呢,見到葉昭有些拘束,用力抹去手上油汙,這才小心和葉昭握手,聽葉昭還記得他的名字,更親熱的叫他大衛,臉上就亮堂起來。
“幹甚麼呢?”葉昭好奇的問。
托馬斯還未說話,陪著葉昭參觀廠房的技術主管佛斯特傲氣的臉龐浮現出一絲譏誚:“托馬斯先生應該是在研究本世紀最重大的發明。”跟在葉昭身後的一群西洋白人都笑起來,托馬斯半路出家的技術員,偏偏經常同佛斯特等正統技術主管意見相左,幾乎沒有人看他順眼。
托馬斯臉漲紅,抿嘴不說話。
葉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說道:“過幾日,我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