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沉,眉頭越皺越緊,看完後,稍一沉吟,便果斷地吩咐班第道:“即刻派人快馬加鞭將索額圖,佟國維,馬齊他們追回來!”
班第答了一句“嗻”,利落地地行了一個禮,瞟了我一眼,幾不可聞輕嘆了一聲後,匆匆離去。
苦命的我一面繼續念著,一面悄悄觀察康師傅的神色,只見他坐在案前,又重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那封信,神色又立刻變得異常凝重,眉間的“川”字愈發地深了。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康師傅的心理素質可算是超一流,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他的神情一般只只有一種——泰然自若。今兒是什麼事兒居然能讓他表現得如此心事重重呢?
☆、暖閣調理
“皇阿瑪?”我怯怯地喚了一聲;康師傅“嗯”了一聲卻沒抬頭,我知道那是條件反射似的回應,他老人家此刻整個身心仍沉浸在當前正在思考的事務中。
“皇阿瑪?!”我壯著膽子加大了音量又喚了一聲。唉,不叫喚不行,再這麼念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這會兒有急務;康師傅未必再有心思罰我;不如再裝裝可憐;沒準今兒的倒黴勁兒就過去了。
“怎麼了?” 康師傅的目光好不容易從書案上的信紙上調離開來;抬眼望著我;口氣比剛才緩和多了;臉色也不復先前的嚴厲。
“皇阿瑪,”我苦著臉道;“禧兒知錯了,也明白了,求您別再讓我念了,好不好?”
“明白了?”康師傅收攏了目光,盯著我的臉,問,“好,那你說說,你都明白了什麼?”
發問了,看來有戲!我忙用哀憐的目光回望著康師傅,摻雜了點撒嬌的口吻開始懺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禧兒明知吃冰的東西對自己的身體有害,卻還揹著您偷偷地吃,是為大不孝,禧兒真的明白了,也牢牢地記在心裡了,從今往後一定好好地控制住自己,堅決抵制各種誘惑,再不亂吃東西,您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康師傅用探究的目光在我臉上盯了我好一會兒,才吩咐道:“起來吧,到這兒來。”
差不多了,估計再囉嗦一陣,今天的教訓就算結束了!我按住心中的一絲暗喜,起身揉了揉膝蓋,垂著頭,做出一副痛悔前非的神情到了康師傅身旁。康師傅打量了我一番後,果然神情嚴肅地開始“訓話”:“聽你方才所言,《孝經》似乎沒白念。不過,你這丫頭一貫說一套做一套,今兒說了明天忘,下回又會明知故犯……”
“不會不會,”我急忙搖手,插嘴表決心,“禧兒不敢忘,再也不敢亂吃了!”
“不敢?”康師傅表情依然嚴肅,口氣卻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寵溺,“只要朕稍微一疏忽,沒盯住,你就敢!”
“皇阿瑪——”我加重了撒嬌的成分,繼續表決心,“禧兒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今後一定自覺自律,不再讓皇阿瑪為我生氣,替我操心了!”
“保證?”康師傅點著我的腦門數落,“你說說你都保證過多少回了?做到過一回嗎?”
多少回?這可記不清了,反正基本上每次挨訓都會保證一次,對於我來說,這是博取“自由”的例行程式,過後,我多半也不記得當時保證的是啥,自然也鮮有照著保證去做的。我摸了摸腦門,愧疚地垂著頭,囁嚅道:“這回我一定做到。”
康師傅反問:“若還是做不到呢?”
“那……”我一眼瞥見手中握著的《孝經》,心頭一亮,腆著臉道,“那您就罰我念一晚上的《孝經》!”
“想得美!”康師傅抬手給了我一個“暴栗子”,“告訴你,若你下回還明知故犯,朕就……”
“知道知道,”我搶過話頭,撇了撇嘴道,“若再犯,您就拿戒尺狠狠地打我!”
“戒尺?美的你!”康師傅故意做出一副惡狠狠地樣子,威脅道,“再敢亂吃,朕就用家法狠狠地懲治你一頓,讓你一個月都下不了床,好好體會體會什麼叫做‘疼’!聽到沒有?”
家法,還一個月!太狠了!我哭喪著臉,瞟了一眼康師傅,順從地點點頭道:“聽到了。”
康師傅仍保持著那色厲內荏的威嚴樣望著我,可從他方才的言行中我早已知曉,他已經原諒我了,這回的教訓算是過去了。我輕輕地挽住他的胳膊搖了搖,嬌聲喚了一句:“皇阿瑪!”
“唉,你這丫頭!”康師傅緩了臉色,無奈輕嘆一聲,伸出胳膊將我攬在身側,我斜倚著康師傅,貪婪地享受著“暴風雨”過後的寧靜和溫存,目光遊移到書案上恰好掃到了信上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