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目前的現在,趙局長一早就心中明瞭。
在他臨退之時,他是很想為著這個城市再出一把力,也贏得至少部分人的念想。
太平盛世官好當,碌碌無為人好處,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總覺得為官一任到退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誰能記得他當過市局的局長。
市局局長這個偌大的辦公室裡,一茬一茬的局長,在歲月的流隙中走馬燈似的換,從他現在的角度看,那麼多任的局長,能真正給這個城市和後來人留下印象的少之又少,就如同煙塵一樣的,飄一飄就散了。
由此,趙局長升出了一種莫名的悲壯之感,他想有人能夠記住他。
能記住他在市局局長的任內,還是為著c市的七十萬人民做了點貢獻的,不然,帶著在省廳掛著號的恥辱退休,他會良心不安。
今天安天偉來請求給他一些值得信任的人手,以幫助這個小夥子,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再進行一次全城排查,人,他有;一道命令下去,少不說,百十號人還是很容易就能湊齊,但是關鍵在於安天偉要求的信任。
有多少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可用呢?
趙局長不由的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的c市,還有值得信任的人嗎?
現在不單是市局風聲鶴唳,整個c市都處於一種草木皆兵的狀態之中,此時要分清敵我,或者騎牆派,難度不是一點兩點。
“趙局長,這麼大的市局,竟然……”安天偉後面的話不好意思說出來。
“天偉,你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瞞你實話實說,要人我有,但是要值得信任的人,這有一定的難度,就貴如高廳長,想來能做他心腹的人,恐怕也不會太多!”
“現在不是說心腹的問題,而是要全城排查,如果沒有值得信任的人去幹這件事,我怕的是又會無功而返,浪費了人力不說,還浪費了時間,走的其實也就是一個過場!”
“要不,我們去老百姓中間尋找些力量!”
“老百姓!”
放著市局這麼多的警力不用,卻去救助於百姓,安天偉不知道他應該欣慰還是應該悲哀。
“惟今之計,只此一途,除此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好的辦法了!”趙局長一嘆。
“難道說整個市局都被人把持了!”
安天偉說的這個人,指的自然是方海濤。
張支隊長由支隊長升任副局長,這事是方海濤點的將,現在的張副局長無疑可以歸為方海濤一方的陣營,依他在市局幹了這麼多年的刑支大隊長,他的影響力是不可小視的。
而安天偉自己,在市局的人望頗高,但是要說到有多少人真正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幹,除了李悅之外,恐怕再難找到第二個人。
這就是地方官場的現實,並不是說你的功勞大,就一定會起到榜樣的作用,榜樣只是用來遠觀和欣賞,並不能代入到柴米油鹽的生活中去。
“民間的力量!”安天偉若有所思。
“怎麼,你有合適的人選!”
“包大長如何!”
“你是說那個青龍幫的堂主!”趙局長很意外安天偉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黑幫人物在趙局長這裡,都是不可能信的人。
“讓他們待罪立功,這樣可能比倉促去找民間力量可能會更牢靠一些!”
“不行,幫會力量不可靠!”
“趙局長,有時候我們需要藉助一下幫會的力量,只要這個幫會不為非作歹就行,幫會的力量需要好的引導,我們放著這樣的人力不用,還滿世界的找,得不償失!”
趙局長想了很長一會,才大有意味的向著安天偉道:“天偉,你要藉助於幫會的力量,我可以給你這個許可權,但是,這件事我不能參與!”
“行,趙局,只要不反對就行!”
“不同意,不反對,不支援!”
安天偉一笑:“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力承擔!”
清水堂的包大長與安天偉並不怎麼熟識,到現在還被羈押於c市的看守所裡,安天偉的副局長被免後,他倆幾乎再也沒有什麼聯絡。
以黑治黑,這未免不是一條可行的路,這和過去的某個時段的以夷治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使用這種方式的風險也秀高,一個不慎,就會落下與黑惡勢力相互勾結的名聲。
這是趙局長對這件事避而遠之的原因,他是想在退休前做點事,不是想在退休前再給人落下話柄,別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這一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