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黃守儒又很清楚黃老爺子不是那種隨便說話的人。既然老管家將黃老爺子的這個話帶到了,意即是黃老爺子已經跟他攤牌。
危險之境到底來自於哪裡?
黃守儒百思不得其解。
他將最近幹過的事情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以他的聰明才智,原本不應該這麼難以解釋現狀,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漏了!
黃守儒面無表情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之前,看著窗外的風景,沉默不語。
老管家的手裡還緊緊的抓著從黃老爺子那兒接過來的毛巾,臉有憂色的看著黃守儒。
身為服侍黃家兩代人的老管家,他對黃家的很多事都知道的比別人多。
黃老爺子的脾氣老管家很清楚,這位黃少爺的脾氣老管家也很清楚。
但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下人,不敢隨便參與到一些事情裡。
黃老爺子將他放黃守儒這兒,一則有看護之意,另一則隱含的較深的則是培養之意。
這是老爺子的看中。
只不過從黃老爺子那兒表現出來的意思,是他有些嫌老管家老了,需要換個人手。
結果老管家在黃家的位置就有點尷尬。
這一切老管家都保持著沉默,不妄論一個字。
黃守儒同樣對老管家不是十分看重。礙於老管家是黃老爺子下放的人手,老管家老會一直在黃守儒這兒。
否則,以黃守儒的性格,這麼一個看的不怎麼順眼的人,要麼被趕走,要麼就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只不過黃守儒作夢都想不到,他所不看重的老管家,才是他能在黃老爺子這兒一直還保持著寵信的最大因素。
老管家此時能做的只有沉默。他的心裡最重的人是老爺,少爺次之。
現在老爺看起來也是動了真怒,希望少爺能夠從老爺的話裡感覺出來什麼吧。
這麼想著時,老管家的眼裡是充滿了很多期待的,他不太敢於將這種期待表現的很明顯。
“老管家,你是老爺子的人,你就沒有從老爺子那兒幫我套點話出來?”黃守儒有些煩躁的問道。
“沒有。少爺,老爺一慣都不喜歡別人去解讀他話裡的意思。這個話是老爺親自交待我轉達給少爺的,那就只能是少爺你自己來解開這話裡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黃守儒擺了擺手,頭也沒回。
老管家躬身退下去洗那條毛由去了。
“哧!”黃守儒回眼看了下老管家,相當無語的譏笑了一下。
黃傢什麼時候連一條毛巾也這麼金貴了,還得洗了一遍又一遍的?
那條毛巾明顯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做工很粗,材料也不是特別好。
就這樣的毛巾,黃守儒根本就看不上眼,就算是偶爾會出現了這麼一條,也是用過即扔。
老管家默默的洗著毛巾,洗完了再將毛巾擰乾,掛起來曬著。
“老管家,像這麼廉價的東西,就不要放在我這屋子裡了,我看著礙眼。”
“好的。”老管家依舊什麼也沒有說,將已曬著了的毛巾再拿了下來,走下樓去,放在樓的外面曬起來。
黃守儒的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譏笑,只是他沒有發現,老管家走下樓時,眼底裡透出來的那股子濃濃的失望。
老爺可能這次真的是看錯了。老管家默然的想著。
在樓上看著老管家,黃守儒的思緒懶得再放在老管家的身上。
他現在無法解答出來老爺子話中的具體原因,但這不妨礙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老爺子不是非常明確的讓他放手去幹嗎?
那就幹吧!
既不是破釜沉舟,也不是背水一戰,黃守儒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字眼。
他需要的是掌控,一切盡在我胸,一切盡在我心的掌控。
老爺子沒有指明方向,那麼他就自己擬定個方向。
安天偉!
黃守儒有種隱隱的感覺,無論老爺子話裡的意思是什麼,都絕對和安天偉有著脫不了的關係。
所以,現在他要做的是,發動所有能發動的力量,將安天偉摁趴下去。
反正像這種摁人的事,黃守儒也不是第一次幹,算是老手了。
走到了掛壁式古典電話機前,黃守儒手指伸進了號碼孔裡,一圈一圈的轉動了起來。
……
黃守儒要對付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