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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轟然倒下。燃燒的烈火、潰逃的軍士、以及不斷噴發濺落的鮮血,無不說明了,這決非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坐鎮軍中的遊雲客與執武尊在倉促間騰空而起,試圖以一己之力阻止這突如其來的強攻,。然而,遵循著不向凡人下手原則的湖珊眾妖,早已埋伏在左近,心癢難耐的等候著,見得此景,當即齊齊撲了,數百道妖術的齊擊下,猝不及防的兩名供奉當即身遭重創,狼狽逃亡而去,丟下了身陷於水深火熱中的信陽軍……

“住手!”一聲彷彿九天雷動般的長嘯,忽的響徹天際,即便是在嘈雜紛亂的戰場上,亦是如此的清晰可聞。下一刻,正在拼死廝殺的雙方,彷彿被催眠一般,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手中的殺戮,暫時立在原地,一起轉頭望去……

在滾滾的煙塵,揹著昏暗的光線,拄著長槍的蹣跚身影,徐徐的清晰起來。那是很慢的行進,似乎每一步都要花上全身的氣力;低低的喘息,雖然是那麼的微弱,卻彷彿傳達到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是、是大人!”在望清那張面容後,原本鬥志盡失的信陽軍,在瞬息間爆發出了猛烈的歡呼,然而,下一刻,隨著銀甲上的點點血跡被放大,才發出一半的歡呼聲,便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般,頓時消沉了下去。

面色慘白的李道宗,在這樣的寂靜中,默默的穿過了對峙的人群,即便是如此的虛弱,他仍然高高的昂起頭顱,彷彿,他正如以往一樣,在經歷了又一個勝戰後,歸還軍營。

片刻之後,登上了一處土坡的他,將目光投向滿身血汙計程車兵們,徐徐環視著全場,隨後,低沉到極至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緩緩吐出:

“信陽軍,放下手中的兵刃,這場戰鬥,我們輸了!”

“大、大人!不能就此放棄!”幾名裨將,在人群中滾爬而出,高聲呼道,“我們與大人共進退,和這些反賊拼了!”

“這是命令!”李道宗的聲音忽的高亢起來,隨即,又很快的無力削弱下去,“沒有……必要……再讓士兵們白白流血了……”

殘存的信陽軍士,面面相覷,過了許久,只聽得當啷一聲,一人當先將手中的長矛扔在地上,隨後,彷彿受到了傳染一般,方才還沾著敵人血跡的武器,被紛紛的拋棄在地,金屬的光芒,映襯著數千張迷茫的臉……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所謂忠誠

大局已定,深深嘆了口氣的秦暮,在王伯當的伴隨下,策馬馳向土坡,另一面,微微發怔的周軍很快便回過神來,將那些投降的信陽軍士驅趕至一處看守起來。

“李節度,抱歉!我等使用詭計,也是……“望著面前身形顫抖、嘴角猶然掛著血跡的男子,本就心中有愧的二人,微微低下了頭去。

“罷了!戰場之中,本便無陰謀與光明正大之說!”不住咳嗽,卻仍舊勉力站直身子的李道宗輕輕揮手,盯著秦暮道:“在下有兩事相求,不知秦將軍肯從否?”

“但請直言!”秦暮挺起虎背,慷然應道。

“李某從軍二十餘年,雖有匹夫,也知天下之亂,倒有大半因了當今天子的緣故。然者,為將者不得不尊皇命,今日戰敗,也無話可說,只是,我麾下這些軍士……”

“李節度儘管放心!這些軍士要留要走,任其自便,吾等決不傷其一根毫髮。”

“如此最好!”李道宗徐徐點頭,忽的一陣劇咳,斷續道,“不知石不語宗長現在何處,我欲見他一面。”

“逝兄弟正在關中觀望,我這便喚他前來!”王伯當不知對方何意,微微一怔,還是策馬而去,片刻內,便帶著石不語疾奔而來。

石不語手中卻牽著那匹墨麟,見得李道宗,神色卻是尷尬之極,拱拱手,慚道:“李節度,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原諒則個!”

事實上,他的計策,也不復雜,不過是些盜竊的詭計罷了。那課大樹旁,在前一日的夜間,便已由饜嵫掘下一個大窟。石不語鑽身伏在下面,令軍士用席遮蓋;上面放些浮土,看上去自然毫無破綻。

到了次日,羅瓊與李道宗交戰之際,趁著兩人全神貫注的大好機會,石不語便在窟中輕輕頂起席,鑽出窟來,將墨麟解了韁繩,隨即跳上身,加鞭回關去了。

“罷了!”李道宗心中也早已推斷出這計策來,微微一笑,望著那溫順跟隨在後的墨麟,卻不由得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石不語宗長,李某有一事不明,我這坐騎本性兇悍之極,不知怎麼的乖乖的跟著宗長離去,竟無絲毫聲響。”

石不語尷尬一笑,心道:“這位李節度,在這種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