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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幾位領導把下屬派出所進行分工挨處走訪督導工作。樊翔讓司機留在外面悄悄進門,發現設施老舊的西街派出所裡亂糟糟的好像提前過年一樣。戶籍室人滿為患還可以理解,因為這裡房租便宜,是外來打工人口的聚集地。可所長辦公室裡也鬧得不可開交,讓他不禁為徐所長捏著一把汗。

其實就是因為樓上漏水引發的鄰里糾紛,不過雙方動了手,從隔壁的居委會蜂擁至派出所。樊翔站在門外正好能看見徐遠航,見他形容憔悴,兩眼發紅,鬍子好像也沒怎麼刮,心裡不由得緊上一緊。燕黎明那個混蛋人騙上手以後就不再心疼了嗎?

徐遠航沒有注意到樊翔,他學得很快,現在是解決此類事件的高手。慢條斯理地上來先各打五十大板,然後各喂兩個甜棗,樓上給樓下刮牆壁膏,樓下給樓上治傷。雙方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都嫌麻煩,最後吵吵嚷嚷互不追究走人。

辦公室裡終於清靜下來,徐遠航的眉頭舒展一些,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坐在角落的女孩子阿娟。阿娟今年大概十五六歲,除了發育得比較豐滿,看上去跟同齡的女孩子沒太大區別。但是徐遠航很頭疼,這孩子有輕度的智障,被個壞小子死死攥在手裡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今天剛被掃黃組送回來——竟然被那個惡棍哄去賣 淫掙錢,還死咬著說是自願。

“讓我怎麼說你好。”徐遠航詞窮,無奈地望著她。

“那就別說唄,快放我走。”阿娟白了他一眼,突然又天真爛漫地笑起來。“叔叔你今天沒刮鬍子,都不帥了。”

樊翔笑著走進來,徐遠航趕緊打招呼,喊了一個民警過來看著阿娟等她爸爸來領人。引著樊翔每間辦公室都轉過,樊翔照例跟大家道辛苦,叮囑一下年前的工作,走過場結束。

“有什麼困難嗎徐所長?”他笑盈盈地問徐遠航。

“有啊樊局,我們所的破電腦,破車,破……”

“我不是收廢品的。”樊翔板起臉。

“那我請你吃飯行不?”徐遠航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遠航挑了一家乾淨的小飯館兒,樊翔吩咐司機一個小時後來接他。進到雅間,徐遠航替他脫掉大衣掛好。現在他已經可以很自在的和樊翔相處,如果對方此時是女裝,他覺得自己能平靜地替他拉出椅子做出個請的手勢。

“工作很棘手嗎?你看上去狼狽不堪的。”樊翔喝了一口茶,看著他憔悴的臉。

“工作已經順過手來了。”徐遠航點了幾個清淡的菜,也沒給樊翔看選單,直接遞給服務員。

“那就是生活上的事?和燕黎明鬧矛盾了?”

除了溫青,樊翔大概是唯一可以無所顧忌談論這件事的人。溫青是很乖巧可心,但徐遠航知道他是燕黎明的人,相比之下樊翔倒是會百分百站在自己一邊。

“你以前跟我說打死也不能承認,包括我媽媽嗎?”

“這個,你自己決定。”

“燕黎明要瞞下去,我想跟我媽挑明,倆人吵起來了。”

樊翔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把玩,很高興徐遠航跟他交心。他外表柔弱,內心裡殺伐決斷從來都不拖泥帶水。醫院裡那次過後,他已成功地說服自己享受做一個知心上司的樂趣。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除非你能像我一樣生活。”樊翔笑得有點小得意,很注意不要刺激倔脾氣的下屬生氣,再把他舉到哪個櫃子頂上去。

“不行,我寧願像現在這樣焦頭爛額的。” 徐遠航明白樊翔的意思。

“我覺得還是擱擱吧,這大過年的你太性急,有點兒不近人情。”樊翔倒也不生氣。“以我的經驗,當人特別迫切地想去做一件事時,通常很容易搞砸。”

徐遠航微微點頭,他也反省過,要說自己錯也就是這點錯。

“他居然說要和我掰,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蹦出來,跟吐個瓜子皮兒一樣輕鬆。”他點燃一支菸,眼睛乾澀地眨巴著,愈發紅起來。

“哦。是這樣。”樊翔輕輕地笑著,詫異於徐遠航粗獷外表下細膩的小心思。原來這才是重點啊,他望著沉溺在愛情甜蜜的悲傷裡的下屬,忍不住想犯個小壞——生活太枯燥乏味了。

“這樣可不好,傷人的話不能隨便說,說習慣了會當真。”

“就是。”徐遠航脫口回了一句,突然又警覺起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這次你要讓他明白,這個字以後永遠不要輕易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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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意義上講樊翔並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但他覺得這並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