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生病,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元真看她氣色紅潤,不像是生病的模樣,便點點頭,招手讓人端上來兩個托盤,其中一個上面放了兩匹顏色粉嫩的衣料,“昨兒家裡送來了些東西,有幾塊衣料顏色太嫩,正是你們小丫頭愛穿的顏色,拿回去做兩身衣裳吧,”說著又拿起另一個托盤裡的一隻木盒子開啟來給溫華看,“這兩隻人參都是百年以上的,你拿去補一補。”
這東西可不是容易得的大路貨,溫華不好意思收下,“我哪裡用得上這個?您之前不是還說夜裡總是手腳冰涼麼?這老參尋來不容易,您留著用吧。”
元真笑著合上盒子,揮手讓不相干的人退下,道,“這我可不敢做主,昨天六郎上山送來這盒東西,他怕你知道了不要,還囑咐我要瞞著你,我說你可不是那樣小氣的人,是不是?”
溫華“啊”了一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元真說道,“你母親的意思我明白,大郎和六郎也太過心急了,這事我自有主張,你不要擔心。只是我也覺得不應該耽延太久,六月放假的時候把這事定下來如何?這幾個月你先好好讀書,別的不要多想。”
她看溫華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便輕聲問她,“怎麼了?還有什麼難處麼?”
“我只擔心顏恕的父母知道了這事,會不會責怪您……”
元真笑了,“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既然是他姑姑,難道連他的婚事也做不了主麼?”見溫華笑得勉強,她擺擺手,“你擔心什麼?這事兒沒你想得那麼難。”
話是這麼說,可溫華仍然心裡沒底,可是也不好再說什麼,又聊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春樺嬤嬤在住處等著她,兩人說了會話,將家裡那些新買的丫頭小子交託給她,因為書院裡規矩嚴,溫華便沒有多留她,讓她先去柳莊報信,然後再回永寧坊,她將元真送的人參挑出一隻重些的交給春樺嬤嬤,讓她帶給宋氏。
溫華這次回去把春鳶撥到了平羽所住的祥園,再上山時身邊就只剩下滴珠、蕊珠、柏香和玉竹,恰好四個丫鬟,之前因為多了玉竹一個,每次院子裡來人時她不得不讓玉竹待在廚房裡不要出來,畢竟書院的規矩在那裡擺著,每個學生只能帶來四個丫鬟服侍,多了是不允許的。
這書院裡無論長幼都是女子,一眼看過去都是雌的,雖然如此,卻並不因此而缺少是非,何況無論哪裡或多或少都有些愛出風頭不落人後的人物,或拉幫,或結派,比家世,比容貌,比成績,比衣飾。溫華不耐煩招惹這些,每天掐著時辰去上課,上完課便立即離開,從來不在學堂裡多逗留,凡事不出頭也不落後。好在當初和她爭過院落的楊五娘在另外一個班,兩個班中間又隔了三個教室,若是上室外課時偶爾遇上,對方也當她不存在一般,倒是相安無事。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孤僻,她還斟酌著挑選了三兩個性情溫和的同學交上了朋友——說是朋友,其實也不過是在課間休息時說說話,下了課一起討論討論作業,通常都是她們說著溫華聽著,偶爾發表些意見,若是自家做了精緻好吃的點心的話便也給她們送去一些,這般你來我往的,眾人倒也漸漸習慣了這個不愛說話、沒什麼存在感的小姑娘。
日子不緊不慢的又過了兩個月,溫華步調緩慢而穩妥地融入了這裡的生活。她每天早起散步,早飯後去上課,中午回來吃了飯便小睡兩刻鐘,下午或上課或自習,總是把時間安排的十分充實,晚飯後散步去元真那裡,陪她說會兒話,回來以後或者做作業或者做針線活兒,到了時辰便洗漱休息。
她這樣規律的生活節奏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再加上現在不需要她做什麼家務,漸漸地不僅面板變得白嫩,氣色也好了許多,人也胖了些。溫華平時飯量不多,可是因為菜式和點心時常花樣翻新,學堂裡又沒有什麼體育課,於是原來尖尖的下巴變得圓潤了許多,手腳也長了不少肉。有一回春樺嬤嬤上山來給她送夏天的衣裳,見到她臉上長肉,擔心她繼續這麼胖下去的話以後不容易瘦回來,便勸她在飲食上不妨節制些——可她是個貪圖口腹之慾的,讓她運動瘦身沒問題,若讓她把想吃的東西拒之門外——那是門兒也沒有的事。
春樺嬤嬤剛提醒她不到三天,她便在元真那裡受了回刺激,回來以後左右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慘痛的意識到自己比剛開學的時候確實胖了不少,痛定思痛,決定飯量暫時不變,原本每餐飯後的甜點改為一天一小碟,並且要減少糖的攝入量——現在正是成長髮育的關鍵時刻,不能讓嬰兒肥就此定型,再說糖吃多了會有蛀牙,這年頭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