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留意的那幾個顏色有了沒有。”
宋氏道,“給你嫂子也捎帶點東西。”
溫華點頭,問道,“帶什麼呢?也帶素帕子?”
宋氏從炕桌上的小抽屜裡取出一串錢來,“撿好看的帶一方就行,不過是個心意,再稱些芝麻糖來,省的想吃的時候沒有。”
溫華拍拍自己腰上的小荷包,“我這兒還有些錢呢。”
宋氏道,“你那錢還是自個兒留著吧,別總想著花出去。”
溫華把錢接過去,放進自己的小荷包裡,“娘,我今天早上看見學堂門口有個新學生給李先生行禮,還騎了高頭大馬呢,不知道是哪兒的。”
晴天一霹靂
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一個書童兩個隨從,嘚嘚小跑著行在鄉間的小路上,很快他就進了白莊的地界,在一所大宅前停了下來,藉著下馬石下了馬,隨手將馬鞭甩給了跟從他的人,昂首闊步向內走去。
“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
一路上見到的僕傭無不向他躬身施禮,他略點點頭,步伐卻沒放慢,直走到一座坐北朝南青磚瓦房的院落前時,才停下來整一整衣冠,擺擺手讓門口向他施禮的婆子入內通報。
轉眼的工夫婆子就又滿面笑容出來了,“少爺快請進,太爺和太太都在呢。”
少年朝她笑了笑,點點頭,走進院子。
守門的婆子豔羨地朝裡張望了兩眼,躲回了廊下陰涼處。
少年來到院子正房的堂屋,中間主座上坐著兩位老人,屋中伺候的丫鬟在地上放了個蒲團,他一撩袍就跪下了,“孫兒回來了,給祖父、祖母請安!”
左邊的這位就是有名的白莊的白老太爺,他身旁的是他的髮妻白老太太,地上跪著的正是他們的長房長孫白潤。
白老太爺點點頭,“起來吧。”待白潤站定了,又問道,“今日學堂裡都講了什麼?”
“今日學堂裡先生重講了一遍孝經,孫兒很受啟發。”
白老太爺滿意的捋了捋鬍子,“明年二月縣裡童生的考試,李先生怎麼說?”
白潤想了想,道,“其實從上個月起,先生就已經開始讓幾個得意的學生練筆寫文了,孫兒去的晚,為此先生還特意給孫兒多講了些。”
“嗯……先生看重你,你也要上進才行!好好的學,考童生是第一步,你將來的指望都在進學上,不可荒廢於嬉戲玩鬧!”
白潤一躬身,恭謹道,“祖父的教誨孫兒記住了。”
白老太爺端起茶碗,飲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們學堂裡有沒有被先生特別看重的學生?”
白潤迅速的看了一眼祖父,有些拿捏不準這話裡的意思,但他也沒有拖延,略一思索,道,“有幾個學的好的,明年二月的考試有可能考中童生,因此先生格外重視他們,時常督促他們的學業,不過在孫兒看來,他們學的一般,尚不能與孫兒相提並論。”
白老太爺“啪”的一聲就把茶碗放回桌上,“誰教你的這般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這樣輕率,難保童生的第一不被別人搶去!”
白潤暗自翻了個白眼兒,祖父真當他不知道呢?明年童生前十的名次這會兒就差不多定下來了,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有什麼好爭的?雖然心裡這麼想,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這時候白家老太太發話了,她蹬了白老太爺一眼,道“雪官兒已是學了一天了,回來還要聽你的唸叨,好啦好啦,快讓人上飯菜吧!”
白老太爺想說些什麼,然而孫子就在眼前,他倒不好說得太多了,便止住了話語,板著臉吩咐開飯。
待用完了飯,白老太爺便示意白潤可以離開了。白潤走了以後,白老太爺臉一板,訓斥自己的妻子道,“你那說的都是什麼話!難不成家裡還能嬌養他一輩子不成?不許再慣著他!他是白家的長房長孫,以後是要光宗耀祖的!你當我為什麼要把他送到李輔春那裡?還不是他管得嚴?再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就休了你!”
白老太太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今日又是貨郎來村裡的日子,溫華小聲的哼著歌,甩著手腕上繫著的一根如意絡子,輕快的走向學堂的方向,這會兒貨郎準保是在學堂門口候著呢,不知道上次跟他要的那幾個顏色的帕子這回帶來了沒有,一會兒學堂就要放學了,她得趕緊買完回家幫忙。
挑好了用來打絡子的絲線,她又翻瞧了一沓五顏六色的不同質地的素帕子,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