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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嬸子……我渴——”溫華悶悶地喊了一聲,坐起身披上了棉襖,“做了個噩夢……夢到以前的……”

宋氏給她倒了一碗水,她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碗,隨即抱緊了被子。

宋氏見她神思不屬的,有些心疼她,安慰道,“沒事,別怕,夢都是反的。”

溫華點點頭,躺倒了閉上眼睛。

屋裡又恢復了寂靜。

過了一會兒,“溫華,”平羽往她這邊靠了靠,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溫華搖搖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大年初一過的十分平靜,這幾天天色陰沉,看起來就是要下雪的徵兆。果然,在初二的早晨,小小的雪花開始紛紛揚揚的從高天上灑落下來,漸漸的雪越來越大,有些甚至是抱成一團降下來的。溫華本來懶洋洋的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難得有個賴床的機會,順便舔舐一下心中那個被夢喚起的小小傷口。

然而看到這樣的大雪興奮起來的平羽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精神,愣是把她從被窩裡挖出來了,嗷嗷叫著在院子裡跑了一通。

“溫華!溫華!看!好大的雪啊!哈哈——”

溫華袖著手,滿臉的睏倦,一頓一頓的點著頭,雪花打在她的臉上,冷風一吹,不一會兒就清醒了,大雪漫天飛舞,她心裡漸漸敞亮了,伸出手接住雪花,“要是這麼一直下下去,足夠咱們明天堆雪人的——”

“雪人?”平羽跑了過來拽住她,“現在不能堆麼?現在不能堆麼!”

溫華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這才剛開始下呢,等吧,怎麼也要下到三寸厚才好堆。”

平羽失望的看著地上薄薄的一層白,“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宋氏從廚房裡出來,笑道,“照這樣下下去,到晚上就差不多啦!掃院子的活兒就交給你們了!”又感嘆道,“這一個冬天雪水少,地裡不知要糟成什麼樣子,這下可好了!”

溫華不明白下雪和收成有什麼關係,問道,“為什麼呀?”

“大雪蓋在冬麥上,麥子就凍不死了,雪水一化,滲到地底下,地底下的蟲子就毒死了。”

平羽眨眨眼,想了想,“為什麼雪水能把蟲子毒死?雪水不是可以煮茶喝的麼?”

宋氏笑了笑,“誰知道呢——老一輩的都這麼說,反正哪一年雪水足,那一年的收成就好!”說罷又看了一會兒雪,才又回了廚房。

溫華看著眼前好大的院子,有些犯愁,前兩次下的雪不大,地上只積了一寸多深,二哥還掃了近半個時辰呢,這回二哥不在……可即便他回來了也不頂用啊——年初二走親戚辛苦不說。說不定還會喝的醉醺醺的,根本指望不上他。

砰砰,砰砰砰!“嬸子!嬸子!溫華!平羽——”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是朝益的聲音,他怎麼來了?

開啟院門,朝益一手提著一個大包袱,另一手提著一個小酒罈和一個紙包,他甩了甩包袱,“大哥寄來的!”

溫華趕緊往廚房跑,喊道,“嬸子!大哥來信了!大哥來信了!”

宋氏顧不上鍋裡的餃子,擦擦手就出來了,“溫華,去把餃子盛出來。”上前接過朝益遞過來的包袱和信,急急的進屋了。

溫華手腳麻利的把餃子盛出來端到屋裡,宋氏正讓朝益讀信。

“……兩個多月了,雖然她孃家姐姐說不到三個月不能說出去,可兒子想著孃親是至親之人,理當讓孃親及時知道,孃親歡喜不歡喜?”

“歡喜、歡喜——”宋氏笑著,激動的神情掩也掩不住。

朝益繼續念著,“她孃家知道了訊息後又送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過來,孃親不必擔心,這邊有人照料……今冬京城的雪不多,不知道家裡的怎麼樣了?兒子想著,待過兩年在京城安定下來,孃親就過來吧?也讓不孝兒在孃親跟前儘儘孝心,弟弟能一道過來就更好了,咱們一家團圓……這邊的鏢行可不少……孃親的幹木耳實是好,冬季裡菜蔬少,前幾日宴請上司,多虧了這木耳讓席面增色不少,上司和同僚問兒子從哪裡得來的這稀罕東西,兒子說是夏天採了曬乾,留到冬天吃的,他們都道這法子好,說今年起也要試做呢。”

“您兒媳給您做了一身衣裳和一雙鞋,另有十兩銀子,兒子在京城花銷雖然比以前多了些,可俸祿也不少,年節時上面又給了賞賜,弟弟也該成親了,娶媳娶低,嫁女嫁高,家裡豐裕了,也好給弟弟找個可心的媳婦……”

這回的信特別長,絮絮叨叨的寫了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