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坐下,“我還以為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呢。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哎呀,你可真是冷淡——”她搖搖手指,笑道,“不要誤會,我來這裡讀書的日子可不短了,早四五年前我就是這裡的學生了。”
看她這模樣,溫華強忍住抽她的願望,“恩”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直面新難題
溫華與白潤——如今的白禾聊了一會兒,講了講在晉州分別後各自的遭遇。
原來白禾在溫華他們離開晉州後沒有多久就回了京城,原因是她那個自小臥病在床的雙胞胎弟弟病情有了極大的好轉,而且她的父母也擔心她在老家待得久了,哪天不小心暴露了真正的身份不好收場——當然對晉州老家的人不是這樣說的,只說是訪得了一位有名的大夫,據說對白潤這樣的病症很有手段,趁著那人在京,讓白潤趕緊抓住機會回去請人家給他瞧瞧,若是能夠藉此機會根除頑症豈不皆大歡喜?
白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雖然不捨,到底顧慮到孫子的身體健康,便安排人護送她回來了。
“你還有個弟弟?”
白禾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為他,我也範不著女扮男裝,要知道,做了十多年的女子,要扮成男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得瞞過多少人的眼睛啊——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看出我是女子的?”
溫華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說道,“要是我三哥看到你這個模樣肯定會吃驚的,他如今正在隔壁山上的鴻泉書院讀書呢……”見白禾垂下了眼睛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對了,你走之前,朝英和朝益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朝益在縣學讀書,也拜了先生,是一位姓夏的老夫子,聽說學問是極好的。朝英麼,我跟他不是特別熟,只聽說他家張羅著準備給他定親呢,如今怎麼樣卻是不知道的。”
“這樣啊……”離開了晉州這段時間,有時候閒下來,她還真是挺想念以前的那些老鄰居呢。
“我說,你哥哥能進鴻泉書院倒是不錯,可是這女書院卻是不好進的,沒想到能遇見你呢。”
聽到白禾的問題,溫華感到有些尷尬,但她反應極快,說道,“這也是透過別人介紹才進來的,否則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女子讀書的書院呢。白禾姐姐你來這裡多久了?這裡平時上些什麼課程呢?”
“我麼——八歲就在這裡讀書了,一直讀到了回晉州那年,對這兒倒是比家裡還熟悉,書院每年上課的時間約有八個月,臘月、正月、六月、七月最冷和最熱的四個月是假日,通常學生們都會回家。我家裡……我聽說今年書院請了幾位極好的先生,因此特地跟家裡說好了再學一年,反正離及笄還有一段時間呢,大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學些東西……”
她嘟囔到這裡,突然就住了口,咬了咬唇角,掩飾般的拿起溫華鏡奩上支起的那面鏡子,“哎——這鏡子真不錯,在哪裡弄到的?”
溫華正在細細琢磨她的話,聽到她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反應倒也快,“是在一家東市的老店買的,我三哥帶我去的,那家店不錯呢。你……定親了?”
白禾低頭細細的摩挲著鏡子背面的圖案,“下回有時間帶我一起去瞧瞧?”
雖然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問題,可是見她不願意提起這話題,溫華便沒有追問——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們之間的關聯是平羽,然而除了平羽以外,兩人並沒有多麼深厚的交情,對方有所保留也是意料之中的。
既是如此,溫華建議道,“我家的丫鬟正在準備晚飯,在我這裡吃吧,你看如何?”
白禾只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笑道,“有何不可?我從家裡帶來了些難得的稀奇玩意兒,今兒就和你分享了吧!”
實沒想到白禾拿來的竟然是葡萄酒!
這可是很久都沒有嘗過的美味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雖然沒有夜光杯,白禾卻從一隻木盒裡小心地取出了兩隻翠色的半透明酒盅和一把同樣款式的酒壺,酒盅同李子差不多大小,酒壺比拳頭略大一些,呈南瓜形狀,上面還浮著瓜扭瓜藤和幾片葉子,“看看這個,”她將酒壺交給服侍的丫鬟讓她去取酒,又自己動手將酒盅擦了兩遍。
深紅的酒液倒了八分滿,更顯得杯子的顏色青翠欲滴,“這杯子配這酒,好看麼?”
溫華點點頭,看看杯子,又看看她,“好看,這琉璃杯子哪兒來的?為什麼不用水晶的呢?想必會更好看。”
白禾搖了搖手指,一口飲下小半杯,白皙的面頰漸漸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