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那柄一直放在布包裡的匕首,匕首總共約有六七寸長短,手柄是烏木的,佔了將近一半的長度,沒有任何裝飾鑲嵌。
她拿著這把短匕,有些沉,手指輕搭在刃上,很鋒利呢。
腦子裡驀地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要把這奇怪的袋子拆開來看看?
“你幹嘛呢?”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她一哆嗦,指端隨即劃開了一個小口,血湧了出來,她裝作不經意的將銀色小袋子塞進黑色荷包裡,掛回脖子上塞到了衣服裡面。
朝益跳了進來,往炕沿上一坐,看見丟在一旁的匕首,拿起來比劃了幾下,又試了試刀鋒,不由讚道,“好刀!”
溫華笑了,“你見過多少好刀?就說這是好刀了?”
胸口有些發燙,她微微皺眉,忍下了。
朝益聽見她不信他,瞪著她,“反正比你見過的多!你等著。”說著跑出去找來一根杯口粗細的柴火,也沒見他怎麼用力,一刀下去,柴火就斷了,刀口齊刷刷的。
果然是好刀!她拿過匕首,“果然好,就是……太不起眼了。”
朝益丟掉那半截柴火,“我就覺得這樣就挺好,好用就行,”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你們這些小丫頭就是麻煩!”
溫華沒有回答,只覺得胸口那裡越來越燙了,漸漸渾身無力,她強忍著,沒有呻吟出聲。
朝益看著她只皺眉不說話,問道,“你怎麼了?這就生氣了?”
朝英進來以後也看出她的不對勁,上前來細瞧了兩眼,探手摸摸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溫華用力的動了動她的脖子,困難的點著頭,覺得渾身猶如針扎一般的疼,疼得她動彈不得。
兩人急忙把宋氏叫來,宋氏進來以後看到她這個模樣,也慌了。
學堂裡的李先生通曉岐黃之術,朝英跑去將他請了過來,又去叫了自家奶奶。
待五奶奶來到宋氏家裡的時候,溫華臉上通紅通紅的,虛弱地躺在床上,李先生正在把脈,左右的脈搏都診過之後,略思考了一會兒,言道,“無甚大礙,只是這孩子有些體質虛弱,平日飲食上多多注意,調理的精細些,到了十二三歲時就自然而然好了。”又將平日裡生活上的禁忌囑咐了一遍才罷休。
宋氏和五奶奶奉上診費,將先生送出門,又讓兩個小子打著火把跟上。
溫華裹在被子裡,劇烈的疼痛漸漸消失,剛才先生的診斷讓她覺得荒誕,體質虛弱哪裡是這樣的?怎麼也不會疼得恨不得暈死過去吧?等著朝英朝益回來接了五奶奶回家,宋氏鎖院門的時候,她才將脖子上掛的荷包開啟——這東西太奇怪了,到底怎麼回事?她全身的精力幾乎都被抽光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黑色小荷包裡面的銀色小袋子上面出現了四個字,溫華認了半天才看出是“財不露白”,剛才明明是沒有這幾個字啊?
從視窗看了一眼廚房,宋氏正在燒水,她試著將銀色小袋子開啟,發現裡面滿都是銀白色的東西,小心地伸手拿出來一個,還挺沉,元寶形狀,底層有字“銀五十兩”。
溫華傻了,這……誰能從一個扁扁的袋子裡取出一個圓圓的東西?明顯體積不相稱啊……
難道這隻“財不露白”就是那種只有玄幻小說中才有的“乾坤袋”?
溫華她覺得這事兒比她醒過來發現自己換了個身體還要離奇。
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被雷劈中兩次的機率有多少?不會比她現在更走運吧?
她索性將“財不露白”開口朝下倒過來,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百十個明晃晃亮晶晶的銀錠散落在褥子上,耀人眼目。
“我一定是在做夢!”她狠掐了自己一把,發現還是很疼的,“不是做夢?”,袋子上的“財不露白”寫得行雲流水,內層是一種黑黑的布料,和那個裝乾坤袋的黑色小荷包是相同的材質,難道這荷包加上袋子是一套東西?“財不露白袋”隱蔽財物,而黑色小荷包則隱蔽“財不露白袋”?
溫華茫然的看著那一地亮晃晃的銀錠,說實話,這件事,實在是太神奇了,拿起一塊銀錠咬了咬,沒有牙印,看來是真的。
想起那句“財不露白”,她趕緊將地上的銀錠都拾起來裝回乾坤袋裡,儘管裝了那麼多的銀錠,可那袋子始終是扁扁的,開啟也只有七分滿。
“不會拿不出來了吧?”她有些擔心的看著袋子,伸手又摸了進去,發現拿進拿出依然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