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沒有選擇相信他到底?
她明明答應過他的,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等他,都會相信他的,為什麼她卻沒有做到?
“浩東!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保住你,保住你的酒店啊?”
楚合萌痛苦的皺著眉頭,雙手狠狠地揪著被子,耳邊都能聽見被面布料發出的刺耳聲。
可是她的腦海裡,卻又突然躥出了安雅當初在海邊別墅裡對她說的話——“我能帶給他的,不光光是愛情和婚姻,更是關乎他們邢氏財團未來的發展商機和源源不斷的資金。”。
安雅的話音剛散去,白天裡那僕人的八卦又響了起來——“我覺得,說不定她是命煞孤星!你們想啊,要不然怎麼小小年紀沒有了媽媽,現在連喜歡的人也跟著遭殃啊!”。
楚合萌胸口憋悶的猛地坐了起來,儘管身上還有些疼,可是這點疼卻不足她心裡的萬分之一,她瞪圓了大眼睛呢喃道:“我不會成為浩東的包袱!安雅能幫他的,我也能……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我一定可以的!”
夜幕降臨,守在臥房外的楚淮和鶴喀並不知道楚合萌的心思,只能手足無措的嘆著氣。
“楚伯父,您先去吃點東西吧,這裡有我守著,不會有事的。”
楚淮依舊不放心的搖了搖頭,半晌才說道:“鶴喀,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婷婷啊?只要你說你喜歡,我可以馬上把婷婷託付給你!在我眼裡,你比那個邢浩東好上一百倍!”
鶴喀尷尬的一笑,道:“楚伯父這句話,我只當是玩笑聽過罷了。萌萌喜歡誰,選擇誰,並不是其他人能控制的,哪怕您是她的父親,也不能執意扭轉她的心啊!”
“正因為我是她的父親,我才看不下去了!為什麼我的女兒一定要受這樣的罪?”楚淮憤憤的用手拍打著輪椅的扶手,不甘心地說道,“當年一場大火讓我誤以為她們母女已經過世,我這才不得不讓她孤苦伶仃的受了二十幾年的罪,現在就算要報應,也該報應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啊!何必再讓我的女兒飽受折磨……”
鶴喀沉默不語,看著眼前蒼老又憔悴的楚淮,半晌才說道:“我終於知道了,萌萌身上那一股‘寧可自己受累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愛的人受苦’的精神,原來是遺傳了楚伯父。”
楚淮的眉頭微微一顫,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發現他們父女的相似之處,連楚淮自己都沒有察覺。當他還在震驚中的時候,楚合萌的房門突然從裡面開啟了,她雙目炯炯有神的站在他們的面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有事,需要你們幫我。”
更深露重,皓月當空,楚家大院外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各路記者。
“喂,你知不知道這麼晚了,楚家還有什麼緊急事情啊?”
“不知道啊!我希望是爆炸性的大新聞!我向主任請了明天報紙的一整個版呢!”
“我也是!回去得立馬趕出來,等著明天見報!”
“你們看,連網路記者和電視臺的記者都來了這麼多,肯定是大新聞!”
“難道……是楚淮的女兒在這個發現懷了邢浩東的孩子?”
“靠!要真是這樣,我一個版面都不夠寫啊!”
記者們交頭接耳,各自揣測著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楚合萌站在臥房的落地窗前,正好能看見屋外密密麻麻的這群記者。
鶴喀站在她的身旁,皺眉道:“你想好了嗎?真的要這樣做?”
“現在還有後退的餘地嗎?”楚合萌緩緩轉過身來,“這一次,雖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我能為他做的事。”
說完,楚合萌披上風衣,款款而去。
院子裡的記者越來越多,大家你推我擠,爭先恐後的想要佔據最佳的位置。自從訂婚宴事件過後,他們誰都沒有辦法採訪到楚合萌,現在楚合萌竟然自己召開新聞釋出會,雖然新聞還沒有釋出,但也早在網上傳開了,更有現場網路直播,幾乎鬧得滿城皆知。
邢浩東皺了皺眉,一腳油門轟到底的馳騁在黑夜裡。原本還在辦公室裡絞盡腦汁的他,結果被衝進門的楚決明怔住了,聽完他說的話,邢浩東自知大事不妙,雖然他不知道楚合萌究竟想要怎麼做,但是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必須阻止她!
他費盡千辛萬苦轉移了記者的注意力,他絕對不允許楚合萌再出來趟這趟渾水。
這原本就不管她的事,他原本就應該好好保護她的!
邢浩東憤憤的咬了咬牙,猛打方向盤,那一束車燈在黑夜中如同流星似的盤旋在